賈寶玉聽說玫瑰露喝了會上癮,連忙去向賈璉打聽,賈璉也不曉得究竟發生了怎麼事兒,他又去問王夫人。
“沒事兒,不過是彩霞那小蹄子鬼迷心竅,勾引環哥兒不成,就在玫瑰露裡下藥,那藥就像是抽大煙一樣,等環哥兒上了癮,就好聽她擺佈。”王夫人心裡冷笑,倒多虧了彩霞把玫瑰露偷去給賈環,正好給她們提了個醒兒,要不然,賢德皇妃和他們都還矇在鼓裡呢。
想了想又吩咐榮禧堂的丫頭們道:“若有人問起來,都是這樣說,若有人敢胡亂說話,我先割了她的舌頭,再趕出府去。”
絕對不能把宮裡的事情傳出來,更不能讓南安王察覺出他的密謀暴露。
賈府無法左右皇位的歸屬,只能靜觀其變,明哲保身,但求不會成為皇室爭鬥的犧牲品。
連續兩天都在下雨,夾雜著細碎的雪粒,榮禧堂整個兒都被陰霾籠罩著,賈政也沒心思去工部,藉口身子不爽告假在家修養。
賈環走進賈政的書房,見面就是一個大大的噴嚏,接著眼淚鼻涕就流了出來。
“環哥兒,回家待著去。”看到兒子狼狽的樣子,賈政心裡頗為不是滋味兒。
沒精打采的抹了一把鼻涕,賈環壯著膽子對父親道:“老爺,彩霞是兒子的女人,你若是讓她嫁給槐兒那奴才,兒子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不等賈政回話,王夫人就冷冷的道:“這倒像是趙姨娘教出來的好兒子,這才十二歲呢,不好好讀書,倒學會勾搭女人了,彩霞也難逃教唆勾引主子少爺的罪過,不過呢,老爺,我賈府向來寬厚待人。既然來旺家的已經下定和她家結為親家,就請老爺看在彩霞跟了我們一場的份兒上,不再追究那小蹄子的罪過,就把她許配給來旺的兒子。打發出去了事兒。”
“太太,你是我的親孃,我是你教導長大的,這和趙姨娘有什麼干係,難道我爹的妻子是趙姨娘嗎?還有,東府裡珍大哥也就比蓉哥兒大十二歲,他可是珍大哥正經兒的兒子,我倒糊塗了,難道官居一品,貴為我們賈氏族長的珍大哥也是不成器的嗎?”賈環口齒伶俐。最會撒謊騙人,把青兒教他的話發揮得比原創還要精彩。
王夫人被賈環一陣搶白,氣得直翻白眼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賈政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茶几上,沉聲訓斥道:“孽畜。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你也配和你珍大哥比?為了一個下賤的丫鬟竟敢頂撞太太,你看你都成什麼鬼樣子了。彩霞的事情休再提起。”
“老爺,這不公平,二哥哥十二歲時早就收了襲人在房裡,這事兒府裡誰不知道?太太不但沒有處置襲人,還和姨娘一樣每月發給她二兩銀子月例。怎麼到了我這裡,就是不務正業呢?若是彩霞姑娘不小心懷上我的兒子,也要讓賈家的孫子跟槐兒那奴才姓才是務正業嗎?”
“你說什麼?彩霞懷孕了?”賈政脫口問道。
“我可沒有這麼說,只是,趙姨娘說,男女之間有了那種事情。難保不會養出兒子來,兒子只是防患於未然。”鬼才曉得怎麼養兒子,若是摸一把,親一下就能養兒子,那二哥哥整天和丫頭們鬼混。吃人嘴上的胭脂,十個八個兒子也滿院子跑了。
“環哥兒,你這是說我待你不公了?你說你二哥哥納了妾室在屋裡,是聽誰說的?你是他親親兄弟,別人敗壞你哥的名譽,你也跟著詆譭他?再說了,彩霞那丫頭手腳不乾淨,別說她只是下賤的丫頭,就算為人妻妾,犯了七出之罪也要被休掉的,這樣的人留在賈家已是丟人,絕對不可以服侍少爺。”
王夫人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賈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說辭來,因為,青兒和趙姨娘沒有教他怎麼應對。
“偷東西自然該趕出府去,既然夫人恩典,把她許配給來旺的兒子,老爺我也就不再追究了,環兒也別再惦記著,府裡漂亮的丫鬟很多,看中誰了就讓太太賞給你。”賈政板著臉兒訓斥了賈環一頓,想了想又一本正經的告誡道:“十二歲雖然不小了,可是,過早沉迷女色勢必會耽誤學業,我要是知道你和寶玉一樣不成器,仔細你的皮。”
青兒裝著給老爺太太上茶,想進屋探聽情況,沒想聽到老爺說彩霞偷東西就該趕出府去,不由愣怔住了。
玉釧兒進屋看到,詫異的問道:“發什麼呆呢?還不把茶端進去。”
“是,玉釧兒姐,我聽老爺在教訓三少爺,不敢進去。”糟糕,千算萬算,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彩霞姑娘若是真被許配給來旺的兒子,只怕就只有尋死一條路了。
在一個炕上睡了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