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去姑蘇府衙打聽一下,是不是有人提起訴訟,要求林家履行婚約。”
“下官明白,殿下,下官告退,這就派人去姑蘇府衙打聽一下,讓他們秉公辦理此案,務必要讓林家丫頭遠離京城,滾回姑蘇來家去。”
剛還以為英郡王是看上林黛玉了,王子騰心裡還在打鼓,若是英郡王得到林黛玉,那丫頭少不得吹枕頭風,只怕,今後有自己吃不了兜著走的時候,沒想到,英郡王只是想剷除後患,把林黛玉禁錮在姑蘇土地主的深宅大院裡,永遠無緣跨進京城半步。
林家那個該死的臭丫頭,還自己損失了貳拾萬兩銀子不說,還讓自己近段時間惶惶不可終日,頭髮都白了不少,趁這機會,可得給她尋一門好姻緣,沒錢的小戶人家自然不行,有錢的少年公子只怕將來考取功名,有了進階的機會,又是一個隱患,少不得在老財主裡邊物色如意郎君,讓那臭丫頭過去做續絃......
王子騰當即乘坐馬車,徑直去了榮國府,和王夫人交涉賈寶玉婚姻的事情。
英郡王府這裡,錦輝讓小丫頭新沏了龍井茶來,親自端進大廳裡,對林黛玉微笑道:“讓姑娘久等,在下親手沏茶賠罪,還望姑娘見諒。”
“殿下如此客氣,倒讓民女不勝惶恐,民女謝英郡王殿下賜茶。”林黛玉起身先福了一福,然後接過茶來,順手放在茶几上。
紫鵑領教了英郡王的厲害,不敢多言,更不敢走開,這個英俊王總給她一種陰森的感覺,那目光,那極度優雅的笑容,讓她想起璉二奶奶來,感覺都是笑裡藏刀的歹毒之人。
“林姑娘想來有些誤會,我剛詢問過王大人,他的說法可和姑娘所言大相徑庭,根本就沒有逼迫姑娘交出什麼物證之說,而是家務糾紛,聽說賈府二太太和她妹妹很早就定下婚約,並且,還是根據一個老和尚的指點,說是她們姐妹兩家聯姻,定可成就一段“金玉良緣”,非但可保賈寶玉飛黃騰達,而且,還可免除他命中的血光之災。”
英郡王侃侃而談,把一個杜撰的謊言渲染得有聲有色。
紫鵑幾次張嘴想說什麼,都因為懼怕英郡王而忍了下來,最後,不得不悄悄兒捅了下黛玉的腰眼兒,提醒她把事情講明白。
林黛玉淡定得很,靜靜地聽英郡王把話說完,又沉吟了良久,方才說道:“我不知道我舅媽和王大人之間誰在說謊,可是,有一點我可以毫不隱瞞的告訴英郡王殿下,關於民女和表哥的親事,故祖母和舅媽確實曾經存在分歧,但是,祖母辭世前,我舅舅和舅媽都已經同意,若是我表哥能考中進士,就同意我們的婚事。”
“哦,看來,你表哥中舉竟然隱藏著一個勵志的故事?我早聽說過賈府噙玉而生的公子行為荒誕,專愛在脂粉堆裡鬼混,只是浸淫於淫詞豔曲,並無心思向學,怎麼第一次進場就高中第七名舉子,感情是因為林姑娘的緣故?”
英郡王本是極其注意風度的貴族公子,可是,嫉妒心使然,令他在提及賈寶玉時,不由自主地融入了嘲諷的意味兒。
“英郡王殿下這麼說,顯然是出於對我表哥的誤解,其實,世上很少有人如他那般聰明,無論什麼東西,只要他肯學,再沒有學不會的,他幼時確實比較貪玩兒,待人也就是個性頑皮行事兒率真而已,卻也並沒有十分過錯,若說諸子百家,他雖不曾潛心研究,倒也憑著聰明勁兒通讀和強記了*,他雖還做不到過目成誦,卻也足以一目十行,所以,他能考中進士,盡在民女的意料之中,若不然,我也不敢拿自己的終生大事和舅媽打賭。”
“姑娘是靠打賭贏得這場婚姻的?”英郡王玩味的笑,嘴角微微勾起,像個大哥哥般對林黛玉道:“我很同情姑娘的遭遇,或者說,我們應該算是同病相憐,我今年已經是弱冠之年,若再普通人家,早已經妻妾成群,兒女繞膝了,可是,我卻必須謹遵父命,等候皇爺爺賞賜門當戶對的婚姻,甚至於,有可能接受番邦的和親請求。我可沒有姑娘的膽識,縱然心裡渴望尋求婚姻自主,卻從來不敢嘗試,遇到心儀的女子也不敢放手去愛,唯恐不能給人家幸福快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