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這一說,賈環的眼淚還真就撲簌簌的落了一地,他一則是恐懼,二則是覺得對不起巧姐兒,三則也是想起遠嫁的姐姐探春,所以,撐不住傷心起來。
賈環不過才十五歲的孩子,自然不像是奸詐之徒,他傷心又是情真意切,那藩王自然是不在懷疑他們的話,又問了丫鬟的名字,說是叫蝶兒,巧的是和王爺死去的二房夫人一樣的名字,王爺越發信了這就是緣分,於是,吩咐準備晚宴,招待了王仁和賈環一頓,也沒有驚醒巧姐兒她們兩個女孩子,由著她們睡去。
由於城門已經關閉了,王仁和賈環就放開懷大醉了一場,在驛站睡了一覺,翌日直到日上三竿方才醒來,那藩王的車隊已經提前出發了,好在藩王念及他是巧姐兒的孃舅,在他枕頭下塞了一張銀票,正好是一千兩銀子,王仁自然不會聲張,便悄悄兒收了銀票。
“哎呀,我們怎麼睡到日上三竿了?”王仁突然喊叫起來,賈環揉著眼睛道:“天亮了嗎?我得回家去,若是我娘尋不見我,會急死的。”
“我也該回家了呢,快點起來,先去把銀子要到手,否則就白跑一趟了。”
兩個人急忙穿戴了,臉都沒洗就去了王爺的房間,早已經人去屋空,忙問驛卒道:“這裡住的客官哪裡去了?”
“你們是問回疆的弈王爺呀,今兒一大早就起程回伊犁了,走的時候你們還沒醒呢,就沒讓小的叫你們。”
王仁忙裝腔作勢的問驛卒道:“王爺沒有留下書信什麼的嗎?”
“沒有。”獄卒和顏悅色的道:“不過,那位王爺特意為二位客官准備了一桌酒菜,說是等你們起來了享用。”
“壞了,王仁大哥,我們被人騙了......”
不等賈環把話說完,王仁就急忙捂住他的嘴巴,拽到屋裡訓斥道:“你是擔心沒人知道我們做的事情嗎?這件事只能打掉牙吞回肚子裡,吃個悶心虧算了。”
賈環這才想起害怕來,也顧不得吃不吃虧了,巧姐兒不見了,自己也跟著一夜未歸,他該想清楚怎麼對家裡人交代,。
“我完蛋了,肯定要被家裡人打死......”賈環哪忍得住,飯也吃不下,神經質的嘀咕著。
王仁聽得心煩,啪的一聲擱下筷子道:“你有完沒完?把被家裡人打死那就不回家了。”
“不回家我往哪兒去呢?我又沒地兒去。”賈環不識相的依舊嘮叨不停。
王仁冷笑道:“死去!”
“......”賈環惶恐地睜大雙眼,說不出話來。
“把嘴閉上,吃飯!”王仁重新拿起筷子,臉色也緩和下來。
“嘴巴閉上怎、怎麼吃飯?”賈環脫口問道,絕對沒有半點幽默的意思,他是真的嚇傻了。
就在王府滿大街找人的時候,賈府也亂成了一團糟,初秋天氣,豐兒有些犯困,就在涼床上打了個盹,醒來就不見巧姐兒了。
先還以為是貪玩,去大觀園那邊遊蕩去了,先去那邊園子裡找了一遍,都說沒有看到,這下子可就急了,哭著稟報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讓在家裡的奴才都跟著尋找......
王夫人因王仁沒在靈堂回禮,只得站在那裡,不停地向來弔唁的親友解釋,她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累得腰痠腿疼,埋怨侄兒媳婦兒道:“公公病危,你就該讓仁兒在家裡守著,怎麼還由著他的性子來,這可算什麼呢?王家的臉面都讓你們丟盡了!”
那媳婦兒滿腹委屈,卻也知道眼下不是分辨的時候,嘟嘟著嘴不言語,腹誹道,你自己的侄兒子是什麼德性,難道你不曉得嗎?
賈璉以女婿的名義在靈堂守著,興兒進來耳語,府裡來人說巧姐兒不見了,驚得他也沒給王夫人打聲招呼,拔腿就往外跑,到了大街上才發現路人異樣的目光,倏地拽下孝手巾,惱羞成怒地踢了小丫頭一腳,邊暴走邊罵道:“養著你們白吃飯的嗎?你們一幫子五六人在家,竟然還丟了姑娘,若是尋不到人,我剝了你們的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