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忍著不悅冷冷的說道:“王青兒,朕看在你也曾在漠北立下汗馬功勞的份兒上,法外開恩,只要你答應十天內嫁給榮國公玄孫賈蘭,朕就赦免你的罪過。”
“啟稟吾皇陛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小女子作為天朝子民,自然有守土衛疆的責任,實在不敢妄稱功勞。”
老皇帝不是嗜殺成性的昏君,看樣子本姑娘是死不了的,青兒心裡放鬆下來,炫耀起她自己的治國齊家理念來,油嘴滑舌地說道:“治理國家和主持家務都是一樣的道理,既然分擔了大國或者小家的責任,就該享受平等的子民權力,無論是權貴與庶民,無論是男人和女人,都只有一條命,只要這生命的存在沒有損害國家和他人利益,沒有對江山社稷以及家庭造成任何危害,就不該受到懲罰和踐踏甚至殺戮。”
老皇帝冷哼一聲駁斥到:“國家法度是為了規範社會秩序,沒有規矩就不成方圓,依你所言,什麼叫不危害他人和江山社稷呢?若是人人都可以率性而為,其結果,勢必會造成天下大亂!”
錦堯素知老皇帝的習慣,既然還肯和青兒辯論,就說明他對青兒頗感興趣,並非真心厭惡以至於輕易的處置她,也就不再阻攔青兒說話,倒要聽她還會賣弄什麼奇談闊論。
“陛下英明,果然如恆郡王王殿下所言,吾皇勤政愛民堪比堯舜,民女也並非頑劣的刁民,豈不知道法度的約束力呢,既然,國家幅度是以規範社會秩序,保障社會安定和發展為前提,那麼,判定行為是否應該受到懲處,就得從兩個方面界定,一是行為人的主觀願望,二是其行為造成的不良後果。”
青兒擔心再說下去老皇帝會因不耐煩而動怒,便巧妙地把話題一轉道:“比如說民女著男裝之事,從主觀願望上說,是出於平定漠北的需要,即使回京後沒有及時恢復女兒身份,卻也沒有藉此身份危害他人的意願,更沒有造成任何不良後果,所謂欺騙是一種有預謀的惡意行為,是以達到某種不良企圖為目的的,民女沒有任何不良企圖,也沒有主觀行騙的意向,皇上聖明,民女這欺君之罪是否可以酌情寬恕呢?”
她不說老皇帝定罪錯誤,而是提出應該酌情寬恕,可見考慮事情的周全,方寸之中的進退遊刃有餘而無不足,這份小聰明頗得錦堯讚賞。
那日在城門樓上,老皇帝對青兒並沒有留下特別的印象,後來聽到蝶衣公主嘮叨,說是錦堯對此女十分寵信,念及她在漠北的功勳,求皇上賜婚與她時,心裡還在暗自思量著,是什麼樣的女孩子竟然能引起蝶衣如此重視,今兒個聽她侃侃而談,到不得不承認,此女確實不簡單。
“王青兒,朕可以赦免你欺君之罪,可是,你可知道違抗聖旨的後果嗎?朕為了獎勵你在漠北的功勳,特意為你指配賈府孫少爺賈蘭,你卻抗旨不尊,朕倒要問問,賈蘭才貌雙全,少年及第,說是萬里挑一的夫婿人選一點不為過,這樣的人你都看不上眼,豈非故意對抗朕的恩賜?”
皇上冷哼一聲,不動聲色地瞥了錦堯一眼,盯著青兒的眸子的問道:“或者,在你心裡還有更值得期許的目標?”
“皇上,您剛說了,為青兒指婚為的是獎勵而非懲處對吧?”雙眸盈盈的勾成月牙兒,青兒越發笑得人畜無害。
“唔!”皇上不置可否。
“欲得之的物品,賞賜之是為獎勵,勉為其難豈不是違背了自己的初衷?”
“王青兒,你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青兒話音未落,蝶衣公主就不滿的嘲諷道:“以你的身世背景和模樣,能嫁給賈蘭公子那樣的少年英才,能說皇上是在勉為其難嗎?”
皇上心情不錯,不由點頭附和道:“蝶衣說的極是,朕如果放出風去,為賈蘭公子招親,你覺得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呢?”
“首先,應該是萬人空巷,因為,所有人都去看招親盛況。”青兒先是順著老皇帝的心思讚歎一句,緊接著又道:“然後,雲陽郡主可能會第一個報名應徵。”
老皇帝倏然錯愕,怎麼,賈蘭和雲陽郡主竟然有瓜葛嗎?
“你怎麼知道雲陽郡主會喜歡賈蘭公子?”蝶衣公主搶著問道。
她心裡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錦堯此行似乎另有目的......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