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客氣話做啥,這麼些年,還跟我客套……”朱掌櫃也是真心地跟唐家人相交,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小事兒,只是舉手之勞,算不得什麼。
朱掌櫃的只坐了一小會兒,也知道唐家今兒個恐怕還得置辦不少東西,收拾收拾屋子。“改日我再來,這鋪子裡一刻離不得人,不比沛河鎮那會兒的小鋪子了……”
唐家人將人一直送到了院門口,才折了回來。“文弘,你領著兄弟幾人,就住東西廂房吧,一人一間,還能各邊都空出一間做了書房的。你們自個兒看著辦就成了……”
夏竹几人自然就住在正房的左右屋子,唐家人本就不甚講究,住得近些,也能照看地到。
坐了一日的馬車。雖說睡了一覺,但是方氏畢竟年紀大了,也不想動彈,“我今兒個就不出去了。我就在屋子歇歇……”
“我們也得去書局瞧瞧,這臨考了,定是出了不少手卷……”每年,書局都會依著主考官員的喜好,出不少手卷,文弘也不是第一次考,自然清楚這些。
呂氏本想開口說給些銀子的,但是一想到他家的幾個孩子,打小就不是缺銀子的主兒。要說囊中羞澀,那定是她無疑了。
況且。得在這兒住上一兩個月,也不是啥事兒都能將就的,可得置辦好些東西。這要是文弘和曉晨中了舉,這宅子可就是經常要來住了……
夏竹偷著懶,賴在方氏身旁不願動。小南雖說也想去見識見識這靈州城的風貌,只因著夏竹犯懶,卻也不好開口。
呂氏知道夏竹昨兒個暈了車了,今兒個一早起來也沒個精神,自是不勉強。“二丫,小南,你們要不要跟嬸子一道兒去?”
最後。只留了方氏和夏竹倆人在宅子裡,其他的都出門了,不過這祖孫倆倒是樂得自在。
“姥姥,回頭等咱休息夠了,咱再一道兒去外頭吃些東西,附近稍稍逛逛。如此也不會累著的……”
夏竹知道呂氏這趟定然是將大小鋪子都要逛個七七八八的,臨出門前,就已經說好了,午飯是不回來用的,都讓自個兒解決。
“行……就聽你的……”方氏只是沒精神。只是被呂大舅給唸叨著的。昨晚,旁人都睡了,呂大舅非得賴在方氏的屋子裡說說話,說是母子倆人好久沒說過話了,畢竟是大兒子,方氏也不好趕了人去。
好不容易,呂氏聽著動靜過來,將人趕了去,呂大舅去鋪子前,還把方氏唸叨著起了。這一大早,就一直感覺嗡嗡直響。
就是仙境一樣的地兒,方氏也沒了心思。聽說又是要一大群人出門,方氏忙找了藉口,縮在屋子裡。
文弘三人來了書局,靈州城最大的書局,求知書局。裡裡外外,有不少學子在挑書。
每年這個時候,求知書局總會特設了兩間屋子,放著主考官員的手卷,以供學子挑選。“咱各自先挑著看看吧,一會兒挑好了再回去吧……”
各自散了去。
“文弘……是你,你也來了靈州城了?住在哪間客棧,怎麼沒瞧見你,曉晨也來了?”文弘和曉晨的同窗,趙康南。
文弘卻是沒想到能在這兒遇上趙康南,趙康南是沛河鎮隔壁鎮上的人,說起來也算是半個老鄉。初時,文弘兄弟倆跟趙康南也能一道兒破題唸書的。
無意間,曉晨聽到趙康南與靈州城的幾個書生一道兒,據說也算是靈州城的小富之家,捧著那幾人,極盡之所能。如果只是如此的話,只能說路不同罷了。
只是,靈州城的瞧不上文弘和曉晨渾身的鄉土氣息,趙康南卻也在一旁附和,將文弘倆人的底子都給透露了出去。趙康南只覺得自個兒是自小住在鎮上的,高了文弘一等。
文弘本想不予理之,只是,聽著趙康南的問話,卻覺得刺耳。什麼叫你怎麼來了?
同是書院的學生,這個時候來靈州城,自然是來參加大比的。
趙康南見著文弘沉默不語,只當是客棧也沒住上。“城裡的大小客棧都已經住滿了,昨兒個就有不少人哭喪著臉,去了城外的土地廟借居……
如果要是有銀子的話,也可以租些民宅,不過價兒卻是比客棧高了許多……
要是你沒地兒去的話,可以來我這兒擠擠,我租的就是民宅……”
如果文弘不是瞭解趙康南的性子,一準以為這是在真誠地邀請他,說不準還在那兒感慨,這是遇上好人了!
“多謝康南兄費心了,我跟曉晨如今住在自家的宅子裡,家人都跟著一道兒來了……”文弘說完就欲避了開去,只是他有這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