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明天我會嚮導師說明的。”說完,白江城還順道關上了門。
葉泉識趣地沒有跟出去。“算了,給點時間他冷靜下來吧。”
外面的陽光還真是刺眼,白江城不適地眯了眯眼。眼睛被強光刺痛的那一瞬間,他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某個人。
那個人的笑臉如孩子一般,很陽光,十分招人喜歡;
那個人的眼睛,清亮的,像一汪漂亮的透徹的湖水;
那個人的眸子,是化不開的墨的顏色,它們總是非常溫和非常愉快,彷彿是在回憶著美好而純粹的事情;
那個人的聲音,像小雨一般淅淅瀝瀝滴打在臺階上,清朗的,愉快的,讓人怎麼聽都不會膩味。
黑夜裡,那個人坐在他身上,向後微仰起下巴,年輕的俊臉在皎潔的月光下沒有一絲陰影,是那麼的純淨,美好。
那個人的一切早已融入了他的生活,就像空氣和水,把他的世界滲透得一絲不漏。
那個人的名字就叫做,沈季秋。
有人曾說過,二十八天的時間可以養成一個習慣。
我好不容易才習慣了有你的存在,那麼現在我是不是也需要用二十八天的時間來習慣沒有你的日子?
第六十九章
沈季秋出國的第二天,正好是禮拜天,天氣好得很。太陽不是很大,吹著風,有些涼爽。
這樣的日子,大多數人們都會選擇出遊。儘管看到的仍是頭頂那一片半灰濛的天,腳底還是那少得可憐的綠化,即便如此也會慶幸著自身被連續五天的工作折磨後還是活著的。
對於廣大勞動人民,雙休日是個好物,可以把工作時的緊張感壓迫感危機感全部放下,全身心地投入自我的空間,放鬆緊繃了五天的腦神經,好好地腐敗一番。
不過,也有些人討厭雙休日的,比如那些恨不得拿著鞭子鞭笞員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泡在公司的高層資本家領導,又或者那些一心一意撲在教育最前線的人類靈魂工程師(……)。
消失了一個月的顧謙正站在美院的學生宿舍前,手裡拿著一支紅酒,按下了門鈴,又忽起壞心,不鬆開按在門鈴上的手指。
尖聲而急促的門鈴愣是被男子延長成一分三十秒的“美妙樂曲”。
隔壁宿舍的一通宵完剛睡下的哥們摸出門邊,正要罵一句是哪個混蛋一大早擾人清夢,卻在看清楚對面人的長相後忒沒骨氣地縮了回去。
——哎呀媽呀,又是學校紀律部的委員長,又是黑道的太子爺,這兩個身份隨便扔一個都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哪還敢去惹人家啊?!
好在住那門的人沒多久就出來開門了,不然這催命的鈴聲估計還得繼續下去。
門口處,白江城木著一張臉給顧謙開了門讓人進來,自己去拿杯子給人倒水。
顧謙看著擺在自己面前滿滿一杯的白開水,傻了眼:“你居然只是用一杯白開水來招待已經一個月沒見到的朋友麼?!而且還是涼的?!”
之前的時候,顧謙也常常跟白江城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白江城頂多就是挑一挑眉或是囧一下,從來不多予理會,而今天的態度卻是嚇了顧謙一跳——
白江城重新端起杯子,道歉說:“不好意思,我欠考慮了,我去給你換一杯。”
“啊!?算了算了,涼白開就涼白開吧,還能解渴。”
顧謙怨氣巴巴地說著話,本以為白江城會像往常那樣給他一個白眼的,沒想到人卻是點點頭就坐回對面的沙發。
……更奇怪了……
顧謙託著下巴,玩味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打量著白江城,許久了才說:
“我帶了支1986年的紅酒來。”
“哦。”白江城平淡無奇的口吻讓顧謙錯以為自己帶來的酒入不了他的眼。
“家裡還有幾支年份更好的,下次再拿來吧。”
“哦。”
“……你這兒有杯子嗎,拿個來。”
“哦。”白江城從廚房的杯架上取了個高腳杯,放到顧謙面前。
顧謙撫額,“你怎麼只拿一個來?”
“嗯?”這回換白江城不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拿兩個杯子來,我和你一起喝。”
“不。”回答得斬釘截鐵,板上釘釘。笑話,兩次喝酒都能攤上事兒,他還敢隨便就喝嗎?!
顧謙則是被人的回答噎著了——怎麼讓這小子說多幾個字會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