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城市都有龍蛇混雜的地方；別說A市；北京城是天子腳下；以前有八大胡同；今天有天上人間；也是一樣的事情。

當然了；龍蛇混雜的地方不一定非得是那種不健康的場所；也可以是檯球廳、夜總會、卡拉OK、迪廳等等。

想賣掉金條；就必須走非法的路子；白靈以前在部隊裡；專門執行過打擊洗黑錢的行動；她對這方面非常有經驗。帶著沈星空在馬路上四處找小***；什麼富女求子、什麼外歸徵婚、什麼辦證辦槍；搞沈星空都莫名其妙。

突然；她眼前一亮；從某根路燈杆上揭下一張小紙條。

“老闆；我們就去這個地方。”白靈十分肯定；把小紙條遞給沈星空。

沈星空接過紙條；看到上面印著“快速貸款；一切皆可抵押；超低利息；電話看著這張紙條；沈星空終於露出笑容；他知道白靈想幹什麼了。

從前幾年開始；全國各個城市裡面；有一些人開始從事非法貸款的業務；如同辦證辦槍一樣；把小***貼得到處都是；鑽了法律的空子；警察想抓都無從抓起。當你手頭急需一些週轉資金的時候；這些人就成了你的救命稻草；你隨便拿點什麼貴重的東西；比如房照；比如車子；幾乎一天的功夫；錢就能到你的手裡；這可比銀行的辦事速度少說快十倍。

不過；這些人的貸款業務還有一個名稱；就是傳說中的“高利貸”；什麼超低利息全是屁話；他們的效率雖然是銀行十倍；可利息就遠超銀行十倍。向他們借錢；幾乎等於往火坑裡跳；當你還不上錢了；恭喜你；你抵押給他們的東西這輩子別想再要回來了。

打官司？那就要大大地恭喜你了；你下半輩子可以舒舒服服地在醫院裡渡過。

“喂；是快速貸款嗎？我想貸點錢；用金子抵押可以嗎？”白靈立刻給小紙條上的電話撥過去；輕車熟路與對方談判。

“對對；用金子；貸多少錢見面再談唄！放心吧；我不是警察；好；我們見面再談。”說了幾句後；白靈放下手機；笑嘻嘻地向沈星空彙報；“老闆；他約我們去**公園見面；說一切好商量。”

“**公園……嘿嘿！”沈星空也笑了；笑得十分陰險。

**公園就在A市的東邊；離沈星空的學校省醫大相隔三條大街。看這個公園的名字就能想像它的歷史；據說已經超過八十年了；是當年抗日戰爭之前；在A市的美國傳教士最早集資修建的。

這個公園已經不收門票了；因為公園裡太破了；市裡一直沒有翻建；成了幽會談情、殺人越貨、隨地大小便的好場所。走進公園大門；能看到一個大理石雕像；是個外國人的雕像；目光深邃；身上穿著神父的大氅。過了雕像後；裡面就沒法看了；亂草一片一片；原本綠化的樹也已經參天；到處是垃圾；空氣裡也飄著一股異味。

沈星空拉著白靈的手；在這個破公園裡轉悠了半個多小時；快到中午的時候；才看到一個頭戴長沿帽、身穿黑夾克；行跡十分詭異的傢伙。

“嘿；我們在這裡啊！”白靈立刻揮手向人家打招呼；彷彿老朋友見面。

“你們……要借錢？”那傢伙走過來；目光從長沿帽下面鑽出來；小心打量沈星空和白靈。

“是啊；嘿嘿；用金子抵押；你們能辦吧！哎哎；你看我們兩個不像警察吧；他是我男朋友。”白靈編瞎話也很有天份；還靠在沈星空肩頭；甜蜜地笑著。

“……不好意思；我不做你們的業務；再見。”這傢伙挺客氣；但卻拒絕了白靈的要求；說完話轉身就走。

想一想；找這種人借高利貸的；幾乎全是被逼無奈；已經走投無路的倒黴蛋。凡是有點希望；有點辦法的；誰會去借高利貸；閒著沒事自己找事解悶嗎？

所以借高利貸的人；無一不是愁眉苦臉；生無可戀的樣子；從來沒見過白靈和沈星空這樣眉開眼笑；彷彿有了高利貸；就有了幸福生活的人。雖然他們不像警察；可也引起了對方的警惕；乾脆放棄這筆生意。

“回來……”白靈臉色變了；伸手揪住那傢伙的衣領。

“放手！”那傢伙也立刻翻臉；猛回身甩開白靈。

“你給我聽著……”白靈一點沒慣著他；手被甩開後；鬆開沈星空突然躥到對方面前；嬌媚的眼睛裡煞氣四射；“我再說一遍；我要向你們借錢；聽懂了沒有？”

“臭娘們；你活夠了；你知道我是誰？”那傢伙也是社會上混跡多年的人物；不信白靈一個女人敢把他怎麼樣。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只知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