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榮懿大兒子因是嫡長孫,自父親去世後,便由祖父母親自教養,為人倒還說得過去。偏這叫王賀亭小兒子,過度寵愛之夏,生生就養成了個遊手好閒無賴性子。
鄭涼唯恐王賀亭會驚擾到霽雲,這才特意叮囑。
正說話間,霽雲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不知為什麼,老覺得有一種被窺伺感覺,站住腳,看了眼身後容五。
容五點頭,身子一縱,凌空拔起,鄭涼再看時,差點兒給氣樂了,卻是隨著容五一劍斬斷頭頂上那些散亂枝葉,一個趴牆上直勾勾瞧著這邊男子身形一下閃現出來,不是王賀亭,又是哪個?
那王賀亭本正皺著眉頭打量霽雲,沒想到容五突然出現,嚇得一慌神,竟是刷一下就從牆上摔了下來,那牆倒也不算高,奈何王賀亭卻是小小年紀,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竟是一下滾到了霽雲腳邊。
王賀亭被摔得哇哇直叫,疼眼淚都下來了,再看向其他人都是忍俊不禁樣子,是氣得火冒三丈,本想直接衝著霽雲發火,卻又突然憶起自己娘叮囑過,讓容小姐面前一定要小心行事,只得艱難起身,悻悻然揚長而去——
倒是和娘說一般,是個有錢有勢,可就是那副長相,太男兒氣了些,哪有自己那幾個相好生嬌豔?
123昭王府(二)
聽說容府小姐來了,劉靜萱也不敢怠慢;親自接了出去。
劉靜萱相貌生並不十分好;不過清秀之資;卻勝端莊穩重;舉止有度;頗有大家閨秀風範。
兼現有了身孕,又添了幾分神采來。
“見過王妃。”霽雲忙要上前見禮。
卻被劉靜萱給攔住,親切道:
“雲兒莫要多禮,你能來;我已是很高興了。”
旁邊一個四十許容長臉女人也掩嘴笑道:
“怨不得我這侄女兒每日裡說容府小姐是個可人兒,今兒一瞧果然是個貼心,你們也別風地裡站著了,這就進屋去吧。”
嘴裡說著,竟是握住霽雲手,神情親熱無比。
聽女人這般說,霽雲心知對方應該就是劉靜萱那位寡居姑母劉榮懿了。
只是自來不習慣和陌生人這般親密,便藉故抽出自己手,對著劉榮懿淡然點頭道:
“夫人安好。”轉身跟著劉靜萱往房間而去。
劉榮懿就有些訕訕,卻又很掩飾了過去。
霽雲剛坐好,便有機靈丫鬟奉上香茶,劉靜萱面前卻不過是一杯白開水罷了。
這是孕吐緣故嗎?
霽雲又是好奇又是悵惘,上一世,自己不知有多想要個孩子,卻終是奢望,只是也幸好,沒有孩兒……
“雲兒很喜歡孩子嗎?”看霽雲一直瞧著自己肚子發呆,劉靜萱輕輕一笑,以手輕撫尚不明顯小腹道,“我和王爺也盼了很久呢。你不知道,得知我有了孩兒,王爺那般歡欣模樣,真真是和孩子一般呢。”
說道楚昭時,劉靜萱明顯加重了些語氣,眼睛也微不可查霽雲身上掃了一下。
聽劉靜萱說起楚昭歡喜雀躍,霽雲不由會心一笑,神情是由衷喜悅,又想起自己來目,忙命人把東西奉上,一一指給劉靜萱看。
那足有兒臂粗野生人參、百金才得一兩精品燕窩、上好雲絲做衣服……饒是劉榮懿見多識廣,也是看目瞪口呆,瞧向霽雲眼神宛若看一隻發光大金元寶——
早聽說容霽雲擅長經商,再加上她背後金光閃閃容家世女身份,亭兒真是娶了她,倒也不算冤。
本以為這麼多東西已經實是一份厚禮了,哪知霽雲後又拿出一隻木匣,開啟來,卻是滿滿一盒子精美玉飾!
劉榮懿瞧得眼睛都直了,人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匣子中玉看著上面好似蒙著一層淡淡煙霧,劉榮懿禁不住用手碰了下,果然溫溫,摸著真是舒服極了,一時裡,竟差點兒連呼吸都屏住——
這麼絕好玉,可得要多少銀子啊!
霽雲卻已經笑著道:
“人都說玉養人,王妃現身子貴重,正是需要將養時候,雲兒就託人打了這套玉飾過來,王妃瞧瞧,可還喜歡?”
饒是劉靜萱本是有些小心思,這會兒心裡也不由微微一動,知道自己有孕,昭王府這幾日委實賀客盈門,卻沒有一家這般用心!容霽雲模樣,明明心懷誠摯,或許,是乳孃和姑母都錯了吧?
看劉靜萱把匣子合攏收了起來,劉榮懿這才戀戀不捨收回眼神,再看向霽雲時,方才些許不早已煙消雲散,不住嘴誇讚霽雲,直把人說天上有、地上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