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嫂子自己想不開,關玉兒什麼事?是不是要逼得玉兒也這般——”
謝明揚從一進房間就惡狠狠盯著謝玉,方才容家已經派人送了信來,說是已然查明,坊間關於容府小姐流言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女兒謝玉,容文翰拼著這個丞相不做,也要和自己皇上面前分說,求皇上給主持公道!
至於自己兒子,自然不用說,肯定也是容文翰手筆!
自己怎麼就養了這麼個坑爹女兒?
現聽謝玉還是這般蠻橫,氣揚起巴掌朝著謝玉狠狠扇了過去:
“你要去尋死便去尋死,我決不讓人攔你!孽障,那安彌遜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拿你哥前途去做賭注?”
謝明揚此言一出,那本已平靜下來少夫人又開始放聲痛哭。謝玉則是完全傻掉了,什麼拿兄長前途開玩笑了,什麼告御狀,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126鬼蜮伎倆
“爹——”謝玉沒想到;自己也有承受家法那一天。
謝家傳統,自來女孩兒比男孩兒嬌貴;謝家又是世家豪門,從來都是即便做了什麼天大錯事;也是從不需要給什麼人做出交代。迄今為止;即便是庶出,也從來沒有一個謝家小姐受過這般苦楚。
看到那扔面前幾指厚竹板;謝玉嚇得魂兒都要飛了:
“爹,爹;您不能這樣對女兒——”
身體疼痛還其次;重要是這個人自己丟不起。
看到愛女跪地上哀哀哭泣模樣,謝夫人也很是心疼;看向謝明揚:
“老爺;就沒有別法子了嗎?”
“別法子?”謝明揚嘴裡泛起一陣鐵鏽味兒。謝家容家雖是並稱,卻一直貌合神離,互相看不順眼。這一朝,因為政見不合,多有齟齬。
只是兩家皆是根深葉茂,倒也對彼此無可奈何,甚至夜深人靜時,想到容家無子,不過一個黃毛丫頭承繼後嗣,謝明揚還頗為自得,心理上頗有優越感。
卻哪裡想到,今次竟然這般重重被打臉。
只是雖明知道兒子出事應是容家首尾,可再怎麼說,還是自己兒子有錯先,再是痛恨,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嚥下這顆苦果。至於女兒,若真是坐實了誣陷中傷罪名,閨閣女子便這般長舌,那名聲算是毀了!
目前之機,只能自己先低頭,打消容家御前對質念頭。
當下衝僕婦恨恨道:
“打!”
謝玉沒想到,父親竟是來真,臉色頓時蒼白之極,正自彷徨,第一板已經重重落了下來,謝玉慘叫一聲,聲音之淒厲,直驚得病中謝家少夫人差點兒從床上掉下來。
側耳傾聽片刻,那淒厲叫聲終止越來越弱,到後,沒了一點兒聲響。
好不容易刑罰完畢,看到趴藤椅上進氣多出氣少寶貝女兒,謝夫人好險沒哭暈過去。
“,還,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抬了小姐回房,請御醫——”
卻又被謝明揚攔住,只說宮中李嬤嬤通曉醫術,派人馬加鞭去了太子那裡,央著太子妃使人請那李嬤嬤來就是。
“李嬤嬤?”謝夫人紅著眼睛咬牙切齒道,“那李嬤嬤,不是,自來同容家交好嗎?若不是因了那容霽雲,我玉兒怎麼會生受這般責罰?要請她來,豈不要容家看我們笑話?”
“愚蠢!你以為我是因為玉兒闖禍才打她嗎?”謝明揚也是堵得受不了,“老夫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你心疼,老夫又何嘗忍心——”
之所以把女兒打得這麼狠,目不就是為了給容家一個交代嗎?女兒此時慘狀,自然要讓容家知曉。
緩步來到謝玉近前:
“玉兒,是爹,對不起你。你放心,這筆賬,爹有朝一日一定會替你討回!”
自己勢必要毀了容家,以償今日兒子女兒所受屈辱!
謝玉咬著嘴唇慢慢點了下頭,吃力道:
“爹,女兒,不怨你,都是那,容霽雲——”
後三個字,語氣刻毒無比!
“爹爹知道,你一向心高氣傲。”謝明揚嘆了口氣,“只是爹爹有一句話你要記得,以後萬事必得謀劃停當,絕不可再如這次般莽撞行事,授人以柄!至於說那容霽雲,怕絕不是尋常之輩!”
原只說,容家女多年流落外,少人教養,比起自己女兒來,定然有云泥之別,可這幾年看來,容家由她主事,無論外界如何風風雨雨,容家卻都是不動安然如山,從未捲進任何一場風波中。
便如女兒這次針對容霽雲,本來流言是不可察,偏容文翰忙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