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如此匆忙?
鳳雲璃冷聲詢問,夏清歌卻沉默下來。
後者見此冷然一笑“原本以為這一年多來,我在你心裡已經有了一些變化,可如今,聽到那個人的訊息,你仍舊是毫無顧忌的丟下我一個人跑掉,清歌,你真讓我心寒!”
夏清歌心中一陣內疚,儘量溫聲道:“我欠你的此生只怕都無力償還,可如今慕容鈺時日不多,若我不會去,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他既然放你離開就是不願你回去找他,若此時你回去了,他定然更不願意見到你了!”
夏清歌目光堅定“就算他不願意見我,就算是硬闖平南王府,我也非要見到他不可!”
鳳雲璃深深吸了一口冷氣“你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夏清歌絲毫沒有停頓的回答了他的話。
後者一陣冷笑,連連點頭,面上卻一陣陰霾之色“如果我不同意呢?”
夏清歌決然一笑,伸手拔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白淨纖細的脖頸之上“出來之前我就做好了面對你的準備,雲璃,這些年你對我的好,我不是不知道,這一年我在福州過的很開心,對於你,我也曾覺得是該嘗試著接受,所以,你安排在我身邊的人我都當作無知,你背後替我安排的一切,我也都心聲感激,若說此生我夏清歌最虧欠的,莫過於你鳳雲璃,可若我應該用生命去還的,莫過於他慕容鈺,他用生命換我的生命,若他有事我必不會獨活,所以,今天,你即便留我,也只是一具屍體!”
鳳雲璃沉默良久,他死死的盯著夏清歌,眼神內有深深的愛戀、痴迷、怨恨、可最後只是換做悲泣一笑。
“罷了罷了!你終究不是我的,我留你何用!在我沒有後悔之前,立刻消失吧!”
夏清歌深深看了他一眼“謝謝!”
隨即轉身翻身上馬,快速的朝白雪盡頭而去。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身影,站在原地的人神情猶如被丟棄的狼,孤傲悲鳴,清歌,若可以抉擇,真希望用性命換你活下來的人是我,這樣你就永遠忘不了我了。
十日後
茫茫大雪已經是呼嘯而至的第三天,越是到了年關大雪紛飛越是沒完沒了。
“咳咳咳…。咳咳……。”
“主子,您又咳嗽了,怎麼開著窗戶?切莫在讓自己著了涼氣啊!”
傍晚十分,夜幕臨近,漆黑的屋內走入一位身材瘦小的老僕,見那抹清瘦的身影就坐在窗前吹著冷風,心疼的立刻上前關了窗子。
“我沒事!今個兒二十八了,陳伯也早些回去吧!”
陳伯朝慕容鈺看了一眼,心裡難過的說不出話來。“如今天氣越發的冷了,主子您還是回床上躺著吧!待會兒老奴讓秦嬤嬤給您熬一碗湯藥來去去寒氣。”
慕容鈺搖頭“不必了,整日躺在床上,如今外面成了什麼樣都不知道了,還是讓我看看吧!”
“下雪有什麼好看的,主子,聽老奴的話,躺回去吧!”
慕容鈺並未聽勸,轉動輪椅朝桌子旁走去“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不想剩下的幾日都是在床榻上度過,陳伯你是知道的,小時候我最喜歡在雪地裡堆雪人了,如今這雪正是堆雪人的時候呢!”
陳伯站在視窗,一陣艱難的哽咽,沉默良久方才點頭“主子想要堆雪人,老奴這就去準備,不過您一定要先喝了湯藥才能去,主子稍等片刻,老奴這就去給您端來!”
慕容鈺並未回話,陳伯急忙開啟門走了出去。
他見陳伯走了,放在又重新折回了窗子跟前,伸手一把推開,眼簾一直緊緊的盯著外面飛舞的鵝毛大雪。
“吱呀!”
一陣開門聲傳來,慕容鈺並未轉身去看,屋內傳來腳步聲,卻並不是朝他走來,隨著屋內燈光豁然明亮,慕容鈺皺了皺眉頭,方才開口道:“陳伯,我不是吩咐過不必掌燈的嗎?”
背後之人沉默片刻道:“不掌燈如何看得到你!”
一陣熟悉的聲音彷彿震響的鳴鼓在心口炸開,慕容鈺遲遲不敢回頭去看,而那抹身影卻越靠越近。
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只能用深深的注視來代替一切言語。
夏清歌蹲下身子,伸手輕柔的撫摸上他的臉“你對我如此狠心絕情,而我卻仍舊無法忘記你,真是不該,可當我知道你所有的絕情背後都是為了讓我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也註定了我此生都難以逃脫你為我種下的魔!”
慕容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