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槍聲。大街上的警察立即緊張起來，站在警戒線外圍觀的市民也紛紛找地方躲藏。沒過多久，一名中彈身亡的特警被抬了出來，後面還有三名負傷的特警。救護車離開後，一隊消防車徑直開到酒店大mén外。此時已能看到大廈南面冒起的火光，大街上的局勢變得更加únlun。警察不但要維持秩序，還要疏散人群。

“走吧，熱鬧看完了。”李iǎ明朝服務員招了招手，放下了幾張鈔票。

因為名義上是李iǎ明的保鏢，所以牧浩洋走在前面，龐躍龍跟在後面。離開咖啡店，三人向東步行一百多米，才上了停在路邊的賓士轎車。

“我們去哪？”龐躍龍最後一個上車，坐到了司機位置上。

“先出城，去哪都行。”李iǎ明把一張證件遞給龐躍龍，“遇到警察臨檢不要慌，我們有特別通行證。”

確實是一張特別通行證，上面蓋著新竹警察局的印章。

龐躍龍總算鬆了口氣，發動轎車的時候沒有出問題。

“我打中的是劉俊實，不是宋英傑？”轎車啟動後，牧浩洋才提出最關心的問題。因為只看過兩人的照片，隔著一千八百多米，瞄準鏡只能放大二十倍，所以牧浩洋不敢肯定當時瞄準的是哪一個。

“你覺得殺錯人了？”

牧浩洋沒有開口，神è很嚴肅，他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李iǎ明開玩笑。

李iǎ明笑了笑，說道：“你打得很準，死的是宋英傑，不是劉俊實。”

“你能肯定？”

“我離他們不到二十米，看得非常清楚。兩人站得很近，子彈打在宋英傑脖子上，鮮血濺了劉俊實一身。因為現場噪聲很大，掩蓋了槍聲，所以很多人認為中彈的是劉俊實，至少認為劉俊實也中彈了。”

牧浩洋長出了口氣，總算放鬆了下來。

“你怎麼那個時候才開槍？”李iǎ明看了牧浩洋一眼，說道，“要是再晚兩秒鐘，我就親自動手了。”

“親自動手？”

李iǎ明點了點頭，把鋼筆手槍遞給了牧浩洋。

“你不怕死嗎？那種情況下，就算能夠幹掉宋英傑，你也跑不掉。”

“既然決定這麼做了，我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

牧浩洋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差點害死你。”

“什麼意思？”

“本來可以早點開槍，可是我覺得時機不對。”牧浩洋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情況與預料的有點出入，狙擊點不在房間裡，而是在通風管道隔層裡。我們進去的時候，兩個刺客已經藏起來了。大概是我們進去時nòng出的聲響驚動了他們，一名刺客爬到天uā板的進出口探查情況，我們才知道刺客在頭頂上。萬幸的是，他只留意房mén，沒有看到我們。當時劉俊實已經走上講臺，刺客隨時可以開槍，情況萬分緊迫，我也沒有多想，立即向藏在夾層裡的刺客開槍。”

“你做得沒錯。”

“現場沒有處理好，有很多紕漏。”

“我早就想到了，有辦法善後。”李iǎ明笑了笑，說道，“你們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況又萬分複雜，不出問題才怪。”

牧浩洋嘆了口氣，說道：“進入刺客設定的狙擊點後，我發現劉俊實與宋英傑隔得有點遠。大概是角度問題，兩人的橫向距離在兩米以上。對一名能夠用200在兩千米外打中目標的狙擊手來說，不會出現如此大的偏差。”

“你的意思是……”

“如果是那兩個傢伙開的槍，他們瞄準的是劉俊實，而不是宋英傑。只有當兩人離得足夠近的時候，子彈才有可能碰巧打中宋英傑。”

“也就是說，即便CIA知道遇刺身亡的是宋英傑，也不會有所懷疑？”

牧浩洋點了點頭，說道：“偏差太大的話，肯定有問題，畢竟CIA非常清楚那兩個傢伙的槍法，不然不會讓他們狙殺劉俊實。”

“你想得沒錯，只是意義不大。”

“我也知道。”

李iǎ明看了牧浩洋一眼。

“處理現場的時候就想到了，那麼多紕漏，加上碰巧打中了宋英傑，不會同時出現這麼多巧合。”

“最重要的是，你們沒在劉俊實發表演講時開槍，而是等到宋英傑上臺後才開槍。”

牧浩洋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最大的問題，也是最說不通的地方。”

“明白就好，今後遇到同樣的情況，要想得更透徹一些。”李iǎ明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