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鈞為病人開過相同的方子,忍不住吃了一驚。
可見姚老太太氣成什麼樣了。
而這些年姚老太太逐漸將姚府的掌家大權移交給姚長雍,金穗已隱隱有所察覺。她望著晃動的門簾,不免動了惻隱之心,人是跑不過時間的。
瑪瑙領金穗進去後,姚瑩瑩正紅著眼睛坐在姚老太太的床頭,聲音低柔地和姚老太太說話。金穗行了禮,柔聲陪著說了會兒話,姚老太太大概是醒著時生氣費不少力氣,兩人哄了會兒,便睡著了。
姚瑩瑩和金穗上了二樓的西稍間,坐在暖閣裡。
桌子上放著一套精緻的紫玉杯,姚瑩瑩取了一個空杯子,翻過來,撫摸上面的梅花紋路,聲音透著一絲淒涼:“黃姑娘常來陪伴老太太,在這間屋子裡住的時間最久。黃姑娘有一回喝茶見了這紫玉杯特別喜歡,老太太便叫瑪瑙將整套紫玉杯放在這屋子裡,好隨時讓黃姑娘住進來時能看見自己喜歡的杯子。”
金穗點點頭,說道:“老太太是寬厚人,對晚輩們很慈愛。”
姚瑩瑩卻沒接金穗的話,望著窗外望了一會兒,迷茫地開口道:“我這回去伯京不知是福是禍,總歸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聽天由命罷了。可老太太身邊只剩一個真真,還請黃姑娘得空多來看望。”
“大姑娘不交代,我也是會常來走動的。”金穗比姚瑩瑩小几歲,有些安慰的話不需要她來說,且過去這麼久,姚瑩瑩應該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認真說來,姚太后雖處處示意恩寵,為母族榮耀門楣,卻每每將姚府和姚瑩瑩架在火上烤。這種冠冕堂皇地說“我是為你好”,全然看不見別人朝姚府使絆子的女人,真不知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