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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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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抄寫的正是京城時盛陽給她的那張方子,本意是想多加那幾味藥陰損管洛。只是管沅並不曾用。

現下戰事激烈,這方子倒是派上用場了,兵將能少受些苦楚也是好的。

靈均答應著去了。

“靈脩,你陪我去趟杜府,我正好出門看看外間情況如何。”管沅站起身理了理天水色的裙裾。

她所在的位置是大同城中心,因此,儘管北城門韃靼軍隊攻勢猛烈,管府還是十分安靜。她出門也並非要去前線逞能,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子,她清楚什麼是揚長避短。也不願意給我方軍隊拖後腿。因此她說看看外間情況。自然不是戰事如何,而是百姓如何。

至於杜府,已經成了軟禁杜硯和梅姨娘的樊籠,她去那裡。不是大發慈悲要陪孤苦的梅姨娘說話。而是因為心中有一些疑惑。

馬車行駛在大同城中。

夏日陽光烈烈。大同城街巷卻十分冷清,讓空氣中的燥熱也淡了下來。

管沅微微嘆息:“也不知此回韃靼軍隊什麼時候才能走。”

“姑娘是為大同安危擔心嗎?”靈脩問。

管沅沒有回答。

她並不擔心大同安危,她知道父親的能力。也相信如今在父親的指揮下,大同城一定會安然無恙。她憂心的是父親的安危,前世父親取得了勝利,可還是沒能倖免隕落的命運。這輩子,她又該怎麼辦呢?

杜府的一處院落,管沅抬眼望見被帶到涼亭裡的梅姨娘,揮手讓其餘人先退下去:“都站到牆根那邊,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過來。”

牆根處,花草繁茂,距離雖遠,卻一眼能瞧見這顯眼的涼亭。

管沅可不確定嫵媚而邪乎的梅姨娘,會不會突然對自己不利,因此定不能讓眾人的視線離開自己,以免梅姨娘趁機對她做什麼。

“你知道,泌陽焦家?”管沅淡淡問道。

“和我有什麼干係,”梅姨娘好笑地掩唇,輕蔑的媚眼斜覷管沅,“誰都知道你被焦家的嫡出小娘子逼下了堂,這會子來問我又是什麼意思。”

管沅面不改色,雲淡風輕得似乎梅姨娘不是在說自己的事:“逼下了堂?大概也只有你會認為,堂堂一介高門嫡女做妾是很光榮的事,焦家的名聲現在已經徹底崩壞,你似乎很希望看到武康伯府步他們後塵?”

“這句話你倒沒說錯,我還真希望看到這一切,武康伯府和我有什麼干係,那裡面沒一個好東西。”梅姨娘滿不在乎道。

“哦?武康伯世子呢?”管沅似笑非笑看著她,“莫非梅姨娘希望武康伯世子受此等罵名?”

梅姨娘冷哼起:“你不需要再挖陷阱引我上當,挑撥我和我夫君的關係。”

管沅很顯然注意到了,她數次提起杜硯,用的都是“我夫君”三個字。說實話,這等直爽不忸怩的作風,她還是蠻喜歡的,只可惜喜歡歸喜歡,有些事無法避免。

譬如,這聲“我夫君”也沒多少時日可以再叫了,這次梅姨娘闖下大禍,直接導致武康伯府丟掉了在大同的兵權,就算她能活著回京,也不會活到第二天早上朝陽普照。

因此,管沅才敢說出如下的話試探她:“焦家也算聰明,知道如今在文臣和公卿之中都不好混了,把手申進宮中,和乾清宮的人搭在了一起。”

她不顯山不露水地觀察著梅姨娘的臉色。

前世焦家是劉瑜的一條狗,今生還沒露出脖子上那條繩子,但也快了,就在三個月後;至於武康伯府,管沅還真拿不準前世的杜思和劉瑜誰是主誰是僕,或者只是互相利用,又是什麼時候搭上的關係,是整個武康伯府,還是隻有杜思出面。

因此她需要試探,試探梅姨娘的反應,就梅姨娘和杜硯的關係,如果確有其事,梅姨娘不可能一無所知。

“不過你們武康伯府早就和慈寧宮搭在一起了,”管沅繼續補充,“可惜後宮不得干政,之前壽寧侯這個太后娘娘的親哥哥,被御史參奏以後都不得不領罰。”

梅姨娘的眼色,在聽到焦家和乾清宮時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卻又極塊掩飾下去。那種變化並不來自驚訝,而是有一絲慌亂。

管沅得到了答案,話鋒一轉:“其實我今日只是想告訴你,和定遠侯府作對沒有好下場,焦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是嗎,那我就看著,你們定遠侯府能不能笑到最後,還真是個謎題呢!”梅姨娘恢復了一如往日的倨傲,媚眼一挑,風情萬種間又含著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