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孩子,忘記憂愁,忘記一切……你不是喜歡我嗎,與我永遠在一起。”
“不……我不想忘記,我要永遠記得……”
“你要記得什麼?”
“我想記得夏日午後的暴雨……”
岑宇桐的聲音隨即便跟上:“……雨的形狀。”
“我想記得黃昏的光……”
“……光裡的灰塵在飛揚。”
“我想記得愛人如何親吻如何擁抱,我想記得你煩躁不耐的模樣。”
“還有呢?”
“我會想念十歲時我看到的那隻象……”
“……象的死亡。”
“我會想念卡夫卡……”
“……照片裡他那麼倔強。”
“我會想念所有讀過的書認得的字”
“我會記得時間像旋轉木馬消失。”
“對半切開的奇異的奇異果以及”
“一顆蘋果吃到最後剩下的蘋果核。”
“一條發光的公路兩邊都是梧桐樹。”
“地圖上打過記號的城市”
“和一棵淚般清澈的湖。”
“睡覺以前瞥見的那隻蟑螂以及”
“早上睜開眼睛,就看到的那張蜘蛛網。”
“我七歲時的照片,第一次迷路穿的鞋。”
“還有到底是誰隨手關掉整座星空,讓我流下眼淚。”
…………
兩人不同的音質交錯在一起,像是一曲清麗的女聲二重唱,充滿了對生命、對生活、對成長的眷眷之意。
明明是人們羞說“文化”的年代,一首詩竟能這樣地被演繹,竟能這樣地打動他人。
終於,就像是被女孩求生的**勸服,海的肆虐退去、退到怯生生的那一邊:“孩子,你還喜歡我嗎?”
大屏的畫面回到風和日麗的海灘,女孩回答大海:“我,喜歡你,大海。你教會了我你是變幻的,教會了我生命比你更美麗。我怎麼能不喜歡你?”
大海無言,海浪戀戀地衝上沙灘,沒上女孩淨白的赤足。——女孩始終都沒有露臉。
岑宇桐和尹芊澤的“聲音秀”表演結束了,同唐溯費奕華立即贏得如雷般的掌聲不同,人們意猶未盡,小停了一下,直到兩位女播走到舞臺正中致謝,才回應給她們應得的讚美。
三位評委同樣地沒能馬上發言,似乎是一時之間不知作何點評才好,三人對視了兩眼,才決定仍然由江誠先開口:“一場聲音秀,我卻是感覺上是看了一出音樂舞臺劇,當真是超值。這是你寫的嗎,文藝範岑宇桐?”
“文藝範”正是《我是主播》欄目給岑宇桐貼上的標籤,所以江誠很自然地就這麼問了。
岑宇桐坦然一笑:“不,您高看我了,這並不是我寫的。”(未完待續。)
第389章 解讀
尹芊澤緊緊地拉住岑宇桐的手,岑宇桐回捏了捏她的,以示安慰。她倒不像尹芊澤那樣惴惴不安,因為從觀眾與評委的反應來看,她們的表演至少沒讓人打瞌睡。
就算是再泛娛樂化、再恥於談“文藝”,不可否認,人的心底依然有著對優秀文學作品的嚮往與喜愛。
所以堅持推動看似“小眾”的優秀作品給大眾,堅持自己的風格走文藝風的李健在“我歌”裡一枝獨秀。
由內往外的氣質令他廣受歡迎,或許,這種結果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過。
岑宇桐否認詩是她寫的,讓江誠有點意外,他將目光轉向尹芊澤,狐疑問道:“難道……”
尹芊澤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不是芊澤,芊澤才沒有這麼膩害呢!”
“那麼?”
“這首詩是詩人李格弟寫的,她還寫過好多有名的歌曲,《男孩看見野玫瑰》《我很醜,但我很溫柔》,還有《痛並快樂著》《殘酷的溫柔》等等都是她寫的。”岑宇桐發現自己有點跑偏,連忙繞回來,順便恭維了江誠一聲,“江導的眼光好毒辣,我們選的這首李格弟的詩,正是幾米《地下鐵》音樂劇中的片段。”
“幾米?地下鐵?”江誠想起來了,“我看過幾米的繪本,音樂劇倒是沒看過,不過,既然說的是地下鐵,但是你們演繹的卻是海的場景。你這是嫁接過來、自己編排編寫的?”
“是的,因為海城有海。”岑宇桐說著,看了尹芊澤一眼,“也是芊澤給我的靈感,因為來到海城是她第一次看海。”
尹芊澤道:“是的,大海真的好美,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