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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自從徐劍鋒死後,這棟樓層就徹底了無人跡,整棟樓的人或是搬離或是投靠親友,誰都不想染上晦氣。這種情況下,很難想象還有人敢撕開封條,進入這間人吃人的恐怖房屋。

如果不是人的話,那會不會是……!

鬼!

這個念頭一冒出,我的心就咚咚跳了起來。要說信吧,我畢竟是接受了二十多年無神論教育的當代青年,可要說不信吧,屋內那分明是戲臺上女戲子的腔調,悽慘陰森讓人的面板為之發冷。

額頭的一滴冷汗低落在眼瞼裡,讓我的眼前一片模糊,隱約間一道白影在門內一閃而過,腦袋裡嗡的一聲,小時候的兩段靈異經歷不斷在腦海裡浮現。這個時候,好奇容易衝動的毛病又犯了,按理說最好是轉身快跑才對,可我實在按耐不住內心滂湃的好奇心。

屋內到底是誰?她是女人嗎?為什麼要唱戲?莫非真的是鬼!

電光火石就是眨眼的時間,抬腳踹門雙手端槍平舉,大吼,警察,不許動!

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是行雲流水,待我定睛一看,卻不由傻了眼。

門後面的確站著一個人,也的確是一名女人,但卻並不是鬼。女人一頭烏黑長髮,外面套著白大褂,裡面赫然是一身警服!

外面的天空也就是剛黑,月亮也足,看清景物完全沒有問題,女人長髮披肩,面容美貌秀麗可卻沒有一絲表情,一雙清澈眼眸透著看破塵世的淡漠,就這麼抱著雙臂冷冷注視著我。

“你是誰?”

我沒有放鬆警惕,端著槍喝問。

“身高一米七八,體重六十八公斤,端槍的姿勢很標準,且食指與虎口有厚厚的老繭。你當過兵,是能夠經常接觸到槍械的特種兵,軍齡應該在十年左右,並且殺過人。”

女人沒有回答我,面部像是被冰凍住一般,冷冷注視著我,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透著強大的自信。

我一下子愣住了,槍口不由自主的低了下來。天色漸黑,屋內樓道只能影影綽綽勉強辨物,她卻能看清我手上的老繭,並以此來推斷出我當過兵,連身高體重都說的一點不差。

這個女人,不簡單!

女人轉身又進屋,我遲疑了下,將槍收回槍套,也跟隨她再次進入這如同地獄的房間。

屋內沒有點燈,景物佈置跟前兩天並無兩樣,只是佈滿黑褐色血汙的八仙桌上,沒有了徐劍鋒開膛破肚的屍體。

屋內散佈著大大小小的醫療和痕跡鑑定器械,女人正蹲在地上將器械收拾到一箇中號白色手提箱內。八仙桌上放著一隻白色華為牌子的手機,放著正是如同怨魂哭泣似的女戲子聲響。

“你是法醫?”

看到這裡我還猜不出女人的身份,那可真就是傻的沒救了。怪不得,剛才我就感覺女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般,興趣盎然的打量著我。

“還不算是笨。”女人已經收拾的差不多,將箱子蓋上蓋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就往外走。

我緊跟出去,搶先一步伸手攔住她:“你站住,話還沒有說清楚呢,不許走!”

我倒不是為難一個女人,而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太過詭異,我不能夠掉以輕心放過一絲反常的痕跡。況且就算這個女人是法醫,但前兩天來鑑定現場的法醫團隊裡,我可沒有見過她。是什麼理由,讓她獨自一人在一間發生恐怖事件的房間裡,放著陰森音樂,形同怨魂似的鑑定現場呢?

“怎麼,你不相信我?”女人眼裡帶笑的看著我。奇怪的是,她的臉依然冷冰冰,完全沒有笑的痕跡。

我也陰沉著臉:“別在這裡跟我裝神弄鬼的,拿出你的證件或者是身份證,說清楚為什麼擅自揭開封條,到這裡又有什麼目的!”

女人的表情變了,變得有些訝異,沒有表情的臉,終於泛起一絲讚許神色的點點頭:“不錯,作為一名新人,你勉強算是合格。”

還不待我發作,意外又發生,我們倆人的手機竟然同時響了起來。

我依然黑著臉警惕的盯著女人,同時將手機放在耳邊:“喂,是誰?”

“唉,郝炎呀,你說說,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好嗎?外邊的妞不漂亮不多嗎?你幹嘛要回咱們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倒黴地方呢!”

手機那邊是大頭痛心疾首滿懷悲憤的質問。

我被他弄糊塗了:“你有病呀,說什麼沒頭沒影的,我現在可沒空搭理你,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大頭又滿懷酸楚的長嘆一聲:“來市殯儀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