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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部分

安娜用手摸著小下巴,不斷用雙眸看著這群疲累不堪的民軍騎手,他們心裡也很焦急,因為沒有公主寬慰的指令,他們是不能下馬飲水進食休息的,可公主到底在想些什麼?

四周,都是推著獨輪車拉著撬車的民眾,護送著契丹火馬車的保羅派信徒則在不斷吆喝,嚴禁民眾們靠近他們的車隊,到處都是人和牲口的聲音,反倒顯得安娜的四周鴉雀無聲起來。

最終安娜的目光盯住了騎手後一名滿身是血神色驚慌的棕黑面板商人,安娜認得他是阿庫姆集市商會的名庫爾拉米特人,便問道他為何會如此。

“我本和五名合夥人牽著駱駝和騾子,從阿拉漢修道院出發,到米利奧塞法隆那邊去買鐵砂和羊,順便把塞琉西亞的木漆和白蠟送去賣,但卻遇到了一隊舉著魚龍旗的帝國騎兵,他們把除我外所有人都殺了,劫掠了所有的財貨——我一路逃奔,遇到了巡哨民軍才倖免於難,現在還得給這些合夥人的老小報信呢!”說著,這位庫爾拉米特人泣不成聲。

“赫托米婭,馬上給他三十枚金幣的體卹金。”安娜吩咐說,接著當商人和民軍離去後,安娜急切地對身邊的兩位女御墨官說,“衝著米利奧塞法隆來的,絕不是佈雷努斯,可能是我的父親。。。。。。”

兩位都愣住了,但公主一邊伸著手杖,叫肩輿抬起來朝塞琉西亞疾馳,一邊對女執政官喊到,“卡貝阿米婭你不要再猶豫,即刻帶著所有能作戰的信徒趕赴野營,那裡的守禦暫時委託給你。你不要犯蠢了,要知道面對的敵人是我父親,他的先頭騎兵推進很快,絕不會等到三五日後。”

馬背上的卡貝阿米婭又急又羞,揮著金手,“那您告訴我怎麼才會不犯蠢!”

“配合民軍,死守住米利奧塞法隆要害隘口和水源地,防備帝國騎兵的抄斷,而後大膽憑藉契丹火守下去,等著我和高文的策應。”安娜說著,坐在急速前行的肩輿上,對兩位伴行的御墨官說,“佈雷努斯我多少了解他的性格,是不會如此鐵腕冷酷,而下令軍隊士兵隨意殺害行商的,如此霹靂手段的只可能是我的父親,父親是要掃蕩清剿所有擋在面前的障礙——在策略上,他是故意放出風來,將南方軍交給佈雷努斯,實則是自己親自督帥,因為現在的局勢米利奧塞法隆這個要地,價值要比科尼雅還要高,父親不會將指揮職務交給外人的——佔取此處,父親便能將塞琉西亞和科尼雅成功分割開來,而後便能從容先滅吉利基,再滅我們。”

“唉!”騎在大騾子上的阿格妮絲心中猛驚,她回首看著人流蜿蜒的穆特河谷,其上剛剛雨過天晴,雲層柔和地鋪散開來,但陣陣料峭的風,還是朝著北方颳去,讓人覺得有些寒冷砭骨,“難道真的到塞琉西亞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伊蘇里亞崎嶇的山區內,到處都是不堪快走的山路,被無數遮擋陽光和巨石和灌木林分割的零零碎碎,在兩片高原湖泊間狹窄地段,拜占庭帝國的大軍正在跋涉前行,但是他們人數根本不止對外宣稱的那樣:佈雷努斯的南方軍五千人。而是足足有一萬兩千名精銳士兵,隊形足足能橫亙近十個古裡,但在這樣的道路間卻彎曲得如同支大蜈蚣般,後隊隔著山頭能看到最前衛計程車兵,尖兵們正扛著帶小旗的長矛,分散著站在嶙峋的山岩上不斷指揮著所屬隊伍的前行方向。

這支大軍居中的全是披著扎甲蒙著紫色、藍色披風的瓦蘭吉亞衛隊,手裡所舉的戰斧密密麻麻,這根本不可能是佈雷努斯的隊伍——只可能是阿萊克修斯。科穆寧的,所以現在這位皇帝正騎在瓦良格、撒克遜、丹麥傭兵們簇擁間,單手扶著腰,雖然有時遭受痔瘡的折磨,但皇帝依舊堅守在馬鞍上,就像個佩徹涅格牧人那樣不離開,“前方湖泊前的草地上,我們的先頭騎兵隊已經掃蕩驅逐了數個伊蘇里亞人村落,並且殺死了不少塞琉西亞商人,陛下這樣是否有點打草驚蛇了?”跟在皇帝后面的御墨官麥萊斯小心翼翼。

“根據朕的情報,高文的主力應該應約去薩莫薩塔一帶,和達尼什蒙德酋長糾纏去了。所有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無所謂,朕只需要將這支大軍急行個兩日兩夜,待到米利奧塞法隆時即可。就算高文和吉利基在彼有所準備,但那些可憐的兵力怎麼會是朕的對手?”皇帝在馬鞍上有點痛苦地欠欠身子,換了個坐姿,但鬥志和信心卻是高昂的,“傳令,叫前面的輕裝騎兵和步兵加快速度,在一日後就要於目的地四周搶佔地勢和水源!”

“遵命陛下!”一名揹著號角和喇叭的皇宮年輕侍衛,將系在脖子後的頭盔戴上,接著就舉著魚龍旗,噠噠噠地朝著前面山路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