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出;另外個男孩則長得黑黢黢的,粗眉毛,面貌極為普通,甚至有點醜陋,但卻披戴著各種華美的飾物,看起來氣度和來頭不凡。
三人在後面有說有笑,但是在前面的那個肩輿裡,高文明顯能感受到,安娜這小妮子的表情是不開心的。
但是這不是他所該操心的事情。
肩輿的隊伍遠去後,整個皇宮內外又陷於了沉寂當中,寂寞的日光就在正門街道上滿溢著,衛隊的甲冑和戰斧閃著光芒,就那樣筆直地繼續站著,高文覺得鎖子甲頭巾裡,汗水開始滲出,他的後腦勺的毛髮開始與鐵環糾纏在一起,渾身就像鑽入了小蟲東西遊走般難受。
就這樣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下一班人員前來交接換班時刻,也沒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發生。
“狄奧格尼斯臨行前說,要是我還能活三個月,我與他還有再相見的機會,但我相信,三個月後,斯蒂芬。高文大爺我絕對是無聊死的。”
但是到了晚上,在軍營裡的餐桌前,就爆發了很大的議論。一般來說,單調無趣的軍營生活裡,庖廚餐廳絕對是一日裡最有意思的地方,衛隊的普通士兵都坐在排列好的粗木餐桌前,而衛隊司令官則按照慣例,是和親兵坐在一起就餐的,這是瓦良格人幾百年的傳統,他們部族的語言裡,“親兵”就是“伴隨在一起吃飯的人”的意思。
“鱈魚肉。”高文吃著面前的東西,雖然沒有了工業社會的“味覺”滋養,但他還是能輕易判斷出這個餐點的來源,看來今天皇宮裡是給了額外的恩賜的。
法羅夫而後不發一語,從鉛封文書匣當中,擺出了一面蓋著馬蹄印璽的令牌,幾名親兵立刻停下了手抓和勺子,沉默地看著面前金光閃閃的皇室令牌,只有高文還在低頭哧溜哧溜地吃著,“這是今日皇宮裡的門戶官送來的,陛下要求我們參與明日的點閱——此外,紅手分隊被單獨抽出,和喬治的六千軍馬,一起前往小亞,與突厥人作戰。”
這下,連高文也把勺子給丟下了,慢慢嚼著嘴裡的魚肉,出神地看著那面令牌。
“可是,我們不是應該和其他分隊一起,追隨皇帝陛下前去北面亞德里安堡,去抵禦佩徹涅格人的嗎?”
面對大家的疑問,法羅夫擺擺手,“這是喬治將軍的要求,他本不願意接手小亞戰局的爛攤子,直到陛下許諾他能就任‘皇室典廄長’後,他才願意將六千名久徵的義大利和伊庇魯斯老兵連隊,帶到亞細亞來,當然陛下也答應他,可以給他一支內宮分隊,既可增加喬治將軍的榮耀,體現皇室恩典;也可。。。。。。”說到這裡,法羅夫掙了個響屁,而後打個嗝,依靠在椅子上,摸著鬍鬚便不再言語了。
“你沒看到嗎?陛下的養母,也是宮廷裡的首席貴婦,今日和皇后、長公主與皇子一起,都去迎接喬治將軍了,這下情況複雜了,看來所有人都想得到喬治將軍的擁護——他現在來到了君士坦丁堡,就是能左右大事的人物。”另外個頗為懂得宮廷裡曲折的親兵,低聲切切,擠眉弄眼地說到。
法羅夫大聲咳嗽幾下,示意對方閉嘴。
那邊,亞格菲也朝這邊投來了眼神,意思是這件事的議論到此為止!
清晨,朱昆蒂娜宮裡,一排士卒,舉著犀角,仰起對著天空嗚嗚嗚吹了起來。
“舉武器!”瓦蘭吉亞衛隊,列成了旅團級別的方陣,斧光閃閃,森然站立在聖瓦西里的皇陵下街道邊,等待著皇帝與喬治將軍的檢閱——在更遠處的大校場,喬治的出征兵馬們也正列成了橫陣,準備趕赴小亞出戰。
握著蛾首斧的高文,心念剛才在皇宮警衛時,還抱怨無聊,結果轉眼因果就來了,他居然要和紅手分隊一起,前去渡海,再次回到小亞細亞,和扎哈斯的軍隊作戰了!
很快,阿萊克修斯穿著紫色的披風,及綴著鍍金甲片和流蘇的戎裝,與喬治。帕拉羅古斯——一位相貌威嚴看起來就很討士兵和民眾歡喜的將軍,並轡在無數節杖的簇擁下,和精銳弓箭侍衛隊的扈從下,踏著街道而來。
當士兵見到了皇帝后,立即歡騰高呼起來,因為盾牌全部都是揹負在身後的,所以盾之衛隊就普遍以哄叫來代替敲打盾牌,阿萊克修斯朝著衛隊在馬背上舉手致敬,而喬治將軍則很懂得大體地屈身退在個不起眼的角度,他明白現在是皇帝在點閱軍隊,而不是他。
“兒子們!”皇帝阿萊克修斯就這樣稱呼所有士兵。
“皇父在上!”所有士兵都齊聲答覆著,佇列裡只有高文在納罕著。
“我的兒媳們都還好嗎?我的孫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