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植卡列戈斯最小的兩個兒子也好,暫時留下前面幾位兄弟的命也行,但是——我們要儘快把不怎麼穩定的吉那特人驅趕到東奇裡乞亞地區的邊境去,塞琉西亞我們要直轄。這樣才安心。”安娜說到這個,才想起來,“呀。。。。。。好像萊特。博濟亞被我派去了阿拉爾曼堡,還沒有訊息傳來。”
阿塔利亞港灣的東部盡頭,矗立著的阿拉爾曼城堡,宛如個不對稱的槓鈴,兩片大小不均的城區和堡場,中間有段鄰靠沼澤的城牆相連,盲眼老將軍在廳堂裡。接待了瑟瑟發抖的萊特,這位西西里的副紋章官,給老將軍送來了火急的信函。
尼卡目不能視,便交給身邊的人員拆閱檢視,但是隨著羊皮紙卷的抖動聲,萊特的汗水都流下來,也不知道紫衣公主會在內裡說些什麼內容,不過而後卻是長久的沉默。
“為什麼不讀?”尼卡握住扶手。讀到,“是不是西斯城的三個。已經被大公爵屠戮了?”
“沒有哇!”還沒等那僕役說話,萊特的尖利嗓音就喊起來。
接著又是死般的寂靜,僕役而後緩緩說,“紫衣公主的信裡沒有文字,只有她親筆的淡彩畫。”
“哦。。。。。。”尼卡蒼老的聲音響起,“說說畫的是什麼。”
“是片田地。有位農夫,腳下是兩條狗,田地邊緣是棵白楊樹,還有圈籬笆,三隻兔子在啃著籬笆上的葉子。而另外兩隻山羊,正在樹下磨著角。。。。。。”慢慢地,那僕役總算把圖文給轉換描述清楚了。
聽到這個,尼卡靠在了椅背上,手在扶手上不斷髮出吱吱呀呀的摩弄聲,好像有些苦痛,而萊特則滿心都在擊鼓,“看在主的份子上,紫衣公主你玩什麼把戲?有什麼話,直接說不就行,看來是當督農司當傻了。”
“看來公主還擅長淡彩畫啊!”猛然,尼卡長吁聲,顫抖著雙手,在畫紙上摩挲一番,濃密花白的鬚髯下,鼻子有些噁心地貼近嗅著,萊特看得嘴都歪掉了——難道盲人到最後都是這樣?
“我嗅到了血的氣息,但我也明白了卡列戈斯家族的災難和新生。副紋章官,你想知道這幅畫的寓意嗎?”
“抱歉,我真的不太想知道。”萊特哭喪著臉,他看到了老將軍四周的戎裝武士,更堅定了這個信念,“這麼多年,我唯一知道的是,有些事情知道的話,比不知道要糟糕。”
尼卡夜梟般地笑了起來,“還是告訴你吧。。。。。。我的七個兒子化為了動物,兩條狗是蓋亞和奈克瑟斯,他們親近農夫,幫助主人收割看守莊稼,所以它們能得到主人的照顧,直到老死為止;而三隻兔子是西斯城的三兄弟,而山羊則是穆特河谷的兩兄弟。”
“哎?為什麼有的是兔子,有的是山羊,是公主殿下覺得畫的動物太單調了嗎?”
“嗯。。。。。。賽文他們是兔子,副紋章官你應該知道兔子——當農人在田地邊豎起籬笆,他們最害怕的就是兔子,這些兔子到處打洞,穿透籬笆,讓其他的野獸可以鑽入禍害莊稼,這裡指的就是賽文三兄弟,他們據守西斯城邊陲,卻不值得信任。”
“難道那三傢伙真的被大公爵和公主處死了。”萊特內心是狂躁不安的。
“山羊呢?他們雖然能給農人帶來皮毛、乳酪和肉食,但是這種動物存在著,其他的動物就很難生存,因為它們貪婪猥瑣,什麼都吃,草、莊稼、灌木、葉子,還啃咬樹皮,會讓養它們的人變得更窮,哪裡豢養了太多山羊,哪裡遲早要化為荒漠。公主的意思也就是說,雷歐他們在穆特河谷,只會貽害大公爵,也必須要除去。”
“也許是你誤解了,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寓意。或者說,公主的這幅畫也就是個惡作劇,迷惑你的煙霧什麼的。”萊特的比劃動作是誇張的,內心卻是崩潰的,現在大公爵要是真的和阿拉爾曼堡壘開戰,他是會被囚禁,乃至會被直接殺掉的。
“信使和副紋章官是什麼動物?”尼卡忽然響起了這樣一句,嚇得萊特都要抱腦袋俯下身軀了。
那僕役訝異萬分,在畫面上尋找著,“實在是找尋不到。”
“再找找,若是公主殿下都不憐惜副紋章官的話,那我們也不必憐惜了。”尼卡話音剛落,身後的武士就握緊了長矛、馬刀和利劍,萊特抬起雙手,喊到你快仔細找啊,斑鳩、小魚、麻雀、昆蟲、蛤蟆什麼的,都可以啊!(未完待續。)
第62章 孤懸
最終,那僕役皺著雙眉,低聲說,“在農夫的褲腳上,銜著個水蛭模樣的蟲子。”
“哎,水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