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位諾曼的伯爵男爵,呼啦拉開了帳篷的帷幕,他們是在外面聽到了裡面的鬥殺聲,趕過來的。博希蒙德豎起了手指,“別緊張,有點小吵鬧罷了。馬上安排人手,保護我們敬愛的帝國凱撒安全抵達君士坦丁堡,隨後,全軍開撥——我要親自見到,科穆寧皇帝。”
此刻,君士坦丁堡下,六七萬朝聖者,列成長龍般的隊伍,高呼著主和皇帝的口號,朝著海岸邊湧去,在那邊停滿了阿萊克修斯調遣來的船隻,是要把所有人送往海峽的對岸的。高聳軍門的塔樓上,阿萊克修斯滿意地看著這幕景象,並不斷揮手,向如螻蟻般的朝聖人群致意,“給朕十年的時間,朕會還給原本瀕死的帝國一個永恆的安泰。”他有些得意地對身邊的伯里爾與達米拉說。
“我們前去布拉赫納宮看看,好久沒見到朕的女兒了。”接著,滿感輕鬆的皇帝,走下了梯道。
寢宮內,冷清寂寥的大理石地板上,艾琳皇后眼神空洞地坐在小御座上,只剩下使女與宦官的靴子,在其間的迴盪聲音,安娜坐在下首的座位上,用擔憂的眼睛定定看著母親,卻沒有任何安慰的言語可說——四周沒人理會她們母子,也沒人敢,這是皇帝下達的命令,“長公主與皇后殿下,都需要靜養,敢於隨意接話者當即處死。”
在聽到了熟悉的號角聲和馬蹄聲後,安娜的眼神,順著長長的柱廊而去,在那裡一會兒後,她看到自己父親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彼處,並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未完待續。)
第66章 艾琳的過激
那種靴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一下,又是一下,密集而威逼,讓安娜的心臟都要承受不下去,但她看到坐在座位上的母親,眼神還是那種灰暗而沒有任何起伏的,她頓時就像哭出聲來,但手背蓋住了小嘴,卻絲毫也發不出聲。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副模樣。
或者說,安娜自己早就該料到會成為這副模樣,這已經不再是她在宮廷裡做出的惡作劇了,而是真正的權力和**間殊死的爭鬥。
出乎意料的是,阿萊克修斯的語調異常的溫和,父親的手先是摁在了安娜秀麗髮辮上,摩了兩下,而後便是“皇后今日的鎮靜藥物,都吃下去了沒有?”
“是的,陛下。”旁邊的數名醫官都拱著手,回答說。
於是皇帝走向了擺滿藥劑和罐子的案几邊,細心地查閱著,他的眼睛很是專注,安娜在身後能看到他繡著聖像的華麗披風,和露出的堂皇劍鞘。
“我沒有病,我沒有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先前的宮廷謀反,不光是兄長的職責,主要就是我攛掇起來的。”艾琳冷笑著,面無表情。
這時候,那些醫官驚懼地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因為他們實在是沒辦法,導致了聽到絕對不可以進入耳朵的話語。但阿萊克修斯卻靜默著,不發一語,良久他撣撣手,對醫官們吩咐說,“皇后的譫語症狀依舊嚴重,你們是不是應該加大些藥劑的量了。。。。。。”
“是的,至尊至大的陛下。”帶頭的醫官不敢起身。把臉貼在地板上。
“阿萊克修斯,我說了沒有病。有了病的是你。你罪惡的淫慾,已經讓你進入了萬劫不復的淵藪。安娜應該會為有你這樣的父親而感到羞恥,將來她一定會的!”艾琳再也忍受不住,咆哮出來。
“閉嘴!”阿萊克修斯將藥罐猛地砸在了地上,碎片亂飛,劃破了兩名醫官的顏面,但那兩人只能伏在地上,用袍袖不斷顫抖著擦著臉,不敢支吾。
“難道不是嗎?哈哈,上帝的懲處。必然會隨著日月星辰執行那般,準時來臨到你的頭上。”
“住嘴,住嘴!”隨著,安娜驚呼起來,因為父親抽出了他的佩劍,架在了艾琳的脖子上,“婦人,你什麼都不懂,你理解我為這個帝國。為了科穆寧與杜卡斯榮耀所做的一切嘛?你從嫁入到我的身邊來,就只會妒忌、中傷,像個角落裡討厭的影子那樣,揮之不去。如果沒有杜卡斯這個姓氏的話。如果沒有約翰和安娜,我會毫不猶豫地將你鎖入阿格尼斯地牢裡,讓潮溼和黴爛徹底吞噬你的骨肉血脈。一點一滴都不要在世上存下來!”
艾琳面如死灰,看著這個男子。這個她在這世界上唯一愛過的男子,居然是這樣。一句句把她僅存的尊嚴和遮蔽感撕扯得粉碎,“啊!”隨著她的這聲怒喊,阿萊克修斯急忙將劍刃往回收,但是還是晚了半步,艾琳的脖子給割傷了:是她主動對劍刃衝撞上去的,接著脖子上滴著血的皇后,繼續對著阿萊克修斯撲去,皇帝將劍收回鞘中,沒有能騰出手來,結果被這女人撞得倒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