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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別亂說,現在正規的第拉修姆大公在此。。。。。。”狄奧格尼斯急忙提醒妻子,叫她不要做聲,接著當著尼基弗魯斯。佈雷努斯的面,開啟匣子,取出了信件,附身交給了大公閱覽裁決。

划槳船下了鐵錨,佈雷努斯微微晃著。坐在塔樓的座位上,看著這信件,不久臉色就有些吃驚為難,“守捉官閣下,我想我們不能進入這個城市,那位倫巴第連隊的阿寇尼斯已經自主當選為巴里的總督官,這座海港不再屬於我的管轄範圍內。”

“高文。。。。。。”狄奧格尼斯瞬間明瞭,眼睛開始充血發紅,拳頭握得吱吱響。肩膀也因為憤怒而發抖。

“這是高文大公饋贈給我們的,他說請你以後多保重,他感念你當初在布拉赫納宮門前對他的教誨,但高文說自己不願意學習帝國的所謂規則。那個東西只是束縛他振翅高飛的囚籠而已。但以後有機會,他還是希望與你並肩作戰。”古絲雲很認真地對氣憤難堪的丈夫說,接著便將匣子裡的東西取出。狄奧格尼斯看到,那是壺上好的義大利葡萄酒。還有卷六絲織造的名貴絲綢。

狄奧格尼斯惱怒地劈手奪下那酒壺,喊著拋入了港灣邊的海濤當中。接著他衝到了船尾,但也只能看到無邊無際的海水,高文的艦隊早已朝著達爾馬提亞的海岸而去,現在怕是快到拉古薩城了。

“唉,我看我們還是暫且返回都拉佐,一面將此事稟告陛下,一面儘快與剛才高文所統帥的那支隊伍取得聯絡,明白他的真正所向和目的是哪裡。”佈雷努斯倒是個脾氣溫和的,如此對隨員扈從們平穩吩咐。

殘陽鋪在瑟瑟海面上,船尾傳來了狄奧格尼斯的一聲怒吼,他舉起弓箭,對著高文離去的方向,飛去一矢,箭矢呼嘯飛行了段距離,還是徒勞無力地墜落入海,接著守捉官低下了腦袋,留給眾人個落寞灰心的背影。

當他們的船隻返回都拉佐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不久從城池外的原野上,泰提修斯帶著被高文“禮送”而提前登岸的二百名不到的庫曼僱傭騎兵,還有四百多名特科波士兵,也陸續進入城門。

佈雷努斯、狄奧格尼斯與泰提修斯而後於大公閣邸當中互相對望,“還是將此事,快馬送到皇都的布拉赫納宮裡,讓陛下儘快知曉為妙。”

夏雨朦朦,夾雜著自海峽吹來的風,讓整個君士坦丁堡皇宮與街道,籠在沁人的涼爽當中。

這時候,在鄰靠薩拉布瑞亞那段城牆下,安娜坐在處帶著屋簷的斑岩牆下,用雙手託著腮,坐在臺階上,幾名侍女舉著傘蓋為長公主遮蔽風雨,而安娜卻出神地看著,在雨中順著青苔和巖壁縫,不斷向上攀緣的無名花蔓,“長公主殿下,皇后正在讓你前去她的宮室,學習些出嫁前的禮儀。”

“我不去,告訴母親,我正在觀察植物的生長呢。”安娜情緒低沉,喃喃著說到,“馬上準備車駕,我要去聖約翰教堂的書院當中,過一個禮拜的獨居書齋參禮生活。”

當車駕肩輿準備好後,安娜怏怏不樂地起身,回頭看著雨中那段若隱若現的城牆,接著便嘆息兩聲,離去了。

瑪蓮娜的寢宮裡,身著輕便絲綢服裝的阿萊克修斯憤怒地將前方彙報來的表章給摜在桌面上,“主真是眷顧這位不知從哪個角落來鑽出來的蠻子,那個像極了盧塞爾的傢伙,讓他割據了巴里城,而他也居然辜負了朕的厚愛,僭越大公官銜,就像頭不服管教與枷鎖的熊般,開始暴走在荒野當中了,絕不可原諒,絕不!”

穿著薄紗,掛著玲瓏首飾的宮廷首席貴婦瑪蓮娜,趁機捱過來,讀了幾眼表章裡的內容,“若是讓高文肆意而為,他的那支野蠻的軍隊突破了保加爾的荒原,很可能會靠近亞德里安堡,這可是皇都的鎖鑰之地呢。”

這話皇帝自然也知曉,無須這位婦人提醒,“扎哈斯被摧垮遠遁,所以朕是該叫伊薩克帶著軍隊回來了,最近有泰夫里斯餘黨源源不斷自錫諾普乘船渡海,滲透進入保加爾和色雷斯,開始準備在帝國腹地菲利浦堡起事作亂,據說還有前朝餘孽與佩徹涅格殘軍參與其中。朕馬上與伊薩克統率大軍,鎮守亞德里安堡,既為鎮壓新的叛亂保衛皇都,也為了‘迎接’紛紛而來的法蘭克朝聖軍隊。對這群人也不得不提防為上,不能讓他們在帝國土地上滋事,得儘快送這幫瘟神前往小亞為上。”接著,皇帝轉身,將手撫摩在了自己養母的臉頰上,“既然朕引來了洪水,就得要肩負起疏導的職責,那個高文也是一樣。”

雨聲裡,瑪蓮娜的臉面既有媚態,也有殺機,“如果高文能為陛下所用最好,他要是稍有狂悖忤逆,就應該斷然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