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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威尼斯人還不敢逼近城牆,他們在扎塔城的兩個鄰海點設定了陸上營地,看情況是要儘快與高文的大連隊會師,將扎塔城全線包圍起來。
此外伯丁還看到,整個城牆塔樓上,己方的將士們已經動員起來,硝石火、箭矢、投石一筐筐運上去,匠師們正在檢查牆體的裂縫並加以修補,在凹進去的狹長海灣當中,橫著雙層的鎖鏈,阻止威尼斯人的船隻闖入,非但如此在這個港汊的兩側,一面是扎塔的北城牆,一面是陸地山丘上的米克斯堡,敵人膽敢進入,定然是有去無回。
對海面情況稍感安心的伯丁,接著在衛隊的護衛下,穿過街道,來到了海岬處的城牆,慰勞其上的五十名守軍士兵後,就穿過海岬上的可抓起的吊索橋,順著山丘上的四座堡壘要塞巡察,當他登上去鳥瞰時,則看到紅手大連隊也沒有意外:前列的連隊,和他們的騎兵正在其下監視己方,後列的匠師們則同樣在周圍砍伐樹木。看樣子是在製造攻城車和塔樓,“這下面的坡度,他們要再壘起一座山,才能推著這些器械抵達我們的城門。”城堞上的伯丁諷刺著,旁邊伴同的貴族軍官們哈哈應和著笑起來。
入夜後,大連隊的營區之內。核心部分是高文所居住的,緋紅色絲綢製作起來的大公營帳,篝火燃燒著,不久費萊耶。莫切尼戈悄然在一小隊傭兵保護下,走入了進來。這位執政官先是轉乘船隻,隨後是登上陸地營地,接著走了大約五個古裡的路程,才抵達此處。
執政官的到來,得到了整個營帳的熱烈歡迎:高文的軍僕與將官們向費萊耶鞠躬致意。而費萊耶的教士通譯隨從,則直接跪拜在高文面前,親吻這位“聖職長上”的手指。
隨後高文將一個匣子開啟,將阿婕赫贈送他的日晷星圖板給取出,鄭重交付到了費萊耶手中,對方眼睛射出訝異讚美的光彩,“放心吧,我們艦隊的瞭望員會配合這塊圖板。測算出最近一個禮拜,扎塔城周圍的風向氣候的。”
高文將修長的手指。在扎塔城的模型沙盤上劃了下,“現在,米克斯堡壘與海岬城牆,對貴方船隻威脅最大的是什麼武器?”
“火毬射具,即便在甲板與木楯上蒙上澆溼的牛皮,也很難抵禦得住。因為扎塔與米克斯堡的塔樓高度很高,再加上和海邊山崖海拔疊加,他們輕易就能居高臨下,從兩面往我們船隻甲板與風帆上拋射,縱火焚燒。那樣的話。。。。。。”
“我們全都會被燒死、淹死,或者俘虜,對不對。”
在座的所有人,都心情凝重起來,不管如何,這都是場極具挑戰的軍事冒險。
“既然扎塔城就在我們眼前,那必須得征服他,聖馬可的艦隊出航,紅手大連隊出征,是斷沒有迴旋的餘地的。”最終,費萊耶與高文的手,在熊熊燃燒的篝火前握在一起,互相打氣說到。
五日後,本來還燦爛無比的陽光,忽然悄悄收斂在雲層後,坐在宮殿廳堂當中閱覽文書與賬簿的君士坦丁。伯丁,看到了黑影開始遮蓋柱廊邊的盆栽,便不自覺地自椅子上站起,踱到了宮殿陽臺之上,雨水很快就灑了下來,帶著自深深內陸土地上飄來的霧氣,聖米哈伊爾教堂所在的沙洲,威尼斯人的射石機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朝著這邊堅固的石牆上發射著,就像隔靴撓癢般,帶著沉悶單調的聲響。
不久,雨越來越大,沙洲漸漸隱沒起來,伯丁還能看到,開始冒險升火(一般天氣下,威尼斯和阿馬爾菲的艦船都是嚴禁如此的)的敵人艨艟們,藉此照亮航路,匆匆地朝著北面駛去——在那邊,威尼斯建設起來的陸上營地,有個小灣可以提供船隻臨時停泊。
船隻一艘一艘地過去了,城牆戰廊與棚子下的守城士兵們,也用火把照著自己的雙眼,監視著這些艨艟的方向,直到它們挨個消失在可視的視野當中,才舒散了口氣。
同樣覺得定下來的伯丁,轉手走回到了桌前,與幾位樞機官商議著:普斯科傑、佩奇等地帶的援軍正得到了調令,前來增援此處。伯丁想到此,不由得微微得意起來,看來自己先前的堅持是對的,不放棄扎塔,不放棄海邊的金庫,保全這座城市,以後只要能擁有一支小小的商船隊伍,就能給自己王業帶來無窮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