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娜卻提醒丈夫,“不僅是勞迪西亞,更有整個富饒的密西亞、呂底亞平原都是我們籃子裡的水果。作戰期間我便駐蹕在阿菲永城,監察糧秣和物資的運輸補給,並鼓舞都督兩路行軍。”
於是待到凱撒的鹵簿儀仗隊伍走出安格拉斯堡的城門時,高文站在那裡對身邊的機要官菲拉克託斯就此部署道:
“春季開始後的作戰將四分。
南線方面,塔爾蘇斯郡長安德奧達特。尼西塔斯集結塞琉西亞、西斯和本郡共兩千五百民軍,會合水兵邊塞區的船隊登陸塞普勒斯,配合薩利安凱撒的宮廷大元帥康拉德閣下的‘德意志蘭窮漢軍’,牽制圍攻阿普索瑪特斯。
東線方面,薩莫薩塔、梅利泰內、塞巴斯蒂安的各邊塞邊民,配合葉凡杜尼旅團,一面監察防備基拉特帕沙國和喬治亞王國,一面聯合哈達迪、希爾凡這兩個同盟國,構築土堡群繼續加強對埃爾祖魯姆山區的封鎖,幹殺餓殺達尼什蒙德、薩吉圖斯,讓這兩位在明年後也成為‘熟透的蘋果’。
北線方面,我留下布蘭姆森將軍的菲羅梅隆旅團,和剛剛成形的柏勒洛豐旅團,在熱爾馬尼科城堡的舊址上做出築城進擊姿態,繼續迷惑西奧多羅和大衛。
西線方面,我將以阿菲永城為兵站基地分為兩路兵馬,左路軍將派出吉麥吉斯旅團、皮西迪亞邊民軍穿過呂卡士河谷,與原本駐屯在米利都方向的希拉波利斯旅團夾攻雷蒙德大伯爵的勞迪西亞新堡,為加強攻堅力量我會抽出大炮兵團的部分火炮作為特遣隊加入此路軍,還有五百名特朗扎克礦工用於破壞新堡的城防,所有隊伍由德西烏斯將軍節制,攻城戰事則由利奧提烏斯將軍監管;右路軍主力為紅手旅團和守衛者旅團(四個支隊),外加五個騎兵團並一千名烏古斯義勇騎兵,及大炮兵團主力和八百名特朗扎克礦工,此路暫時集結隱蔽在伊科尼烏姆城附近,待到左路軍圍攻造成聲勢後,再由我親自統帥急行,衝向目的地(密)!”
機要官在紙捲上奮筆疾書著,在他的腦海裡隨著大主保人的一條戰線又一條戰線的部署,感覺以塔爾蘇斯、伊科尼烏姆為中心,數個粗大的攻擊箭頭正朝四面推進開花,其中宛如雙拳般的西線兩路主力兵馬,要直接敲碎吞掉整個小亞細亞的西部,將約翰只剩下個海峽對岸的皇都,毫無屏障地飄零發抖。
可憐的雷蒙德,可憐的約翰,另外原本以為能盼來援軍的黛朵。科穆寧很快也應該會感到自己的可憐吧機要官在記錄完畢後,如此嘆息著想到。
但菲拉克託斯的嘆息聲還未有完全消散在風中時,左路軍大隊兵馬就已集結在了阿菲永城,並急速向勞迪西亞進發,嬌小的凱撒站在金色絲帶般岩石上的城垛上,躊躇滿志地看著浩浩蕩蕩雄偉的大軍。
當塔爾蘇斯國沒有任何預警地對勞迪西亞堡發起進攻時,阿馬西亞城的西奧多羅老將軍迷惑了,“攻擊西邊的勞迪西亞是怎麼回事,高文不是應該優先攻擊我所居的北線的嗎?”
驚人的訊息隨即又傳到了南菲宏宮廷裡的佈雷努斯、黛朵耳朵裡,“高文和安娜到底是來了,該是喜還是憂?”佈雷努斯沉重地詢問妻子說。
“怕什麼,有我在你身邊呢!隨機應變。”黛朵雖然努力想表現得鎮靜,但有些顫抖的變音還是出賣了她的心境。
君士坦丁堡布拉赫納宮當中,泰提修斯舟車勞頓馬不停蹄秘密找到了新婚燕爾的皇帝,“高文忽然對西線的勞迪西亞發起勐攻,在那裡雷蒙德大伯爵是孤立的。”
“你如何看?”約翰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增援勞迪西亞已沒有任何意義,依臣僕的愚見當前不如集中前線軍力扼守普魯薩、多利拉愛姆,這兒是安納托利亞高原最平緩的衝出口,一旦此地失守,密西亞、呂底亞平原和比提尼亞就會給分割為互不靠屬的兩片,將被高文的屠刀肆意割取,另外高文的軍隊會直接越過海峽,威脅到皇都。”
聽完泰提修斯的提議後,約翰的心中忽然湧起了涼意,“那再度集結人馬在卡斯塔莫努,會合西奧多羅的人馬攻擊高文的北線領土,來減緩西線勞迪西亞的壓力如何?”
劓鼻將軍悲哀地搖搖頭,“已不可能了,所有的一切其實在菲羅梅隆戰役前就已註定。”
約翰此刻有些憤懣,“高文到底怎麼樣,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強大!”
但長久時間內他也沒有得到答案。
最後泰提修斯只是寬慰,“守住咽喉普魯薩的話,高文便無法自由馳騁。另外陛下您還要全力在馬其頓、色雷斯和莫利亞招募訓練新兵組成後備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