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三日後,來自維克隆堡的三千高文騎兵旋風般殺到,好在卡達姆之前架起了浮橋保加利亞叛軍騎兵全都透過浮橋渡到了登傑河的西岸,而後拆毀了橋樑,又急速闖入埃夫羅斯河流域,似乎是奔著菲利浦堡而去。
這就是鐵騎軍隊的最大優勢。
在那裡,梅洛的三個旅團全部集中在圖拉真門,若是卡達姆抵達菲利浦堡,那麼梅洛將會遭遇腹背受敵的窘境。
關鍵時刻還是馬其頓督軍官比雷爾把邊民們都動員起來,使用小舟也在登傑河上架起座簡易浮橋,“俺在倫巴第沒少做這樣的事,別小看俺,俺也是家鄉的一個工程師,磨坊、木橋和烤爐俺都是行家裡手。”
浮橋不久被造好,狄奧格尼斯和埃弗拉伊米烏斯即刻統率這三千騎兵,火速追躡卡達姆所部。
同時埃夫羅斯河上一支朝菲利浦堡補給的小船隊,遭到卡達姆騎軍的弓箭射擊,兩艘殘存的小船和民夫拼死將船隻駛入了菲利浦堡的水門,並告訴戍守士兵,“有大隊敵人來襲!”
這座城堡即刻燃起告警的烽火,圖拉真門駐屯的隊伍得到了訊息,梅洛迅速抽出三個支隊回援菲利浦堡。
狡詐的卡達姆見到了燃起的烽火後,覺得這時再冒然對城堡發起進攻,會遭到前後夾攻而覆沒的,便再度和騎兵隊伍們朝北疾驅,很快消失在摩西亞與北色雷斯交界的山地當中。
冬末的這一連串的較量,雖然卡達姆叛軍沒有再佔到便宜,但也讓高文數個旅團和精銳騎兵疲於奔走並消耗大量的糧秣。
所以返回維爾西吉尼亞營地的卡達姆將軍非常自矜,他對留守的主教阿克利達分析道,“就這樣用步兵固守補給點,用騎兵去消耗蹂躪敵人的領地,待到第二年的春末我保證整個色雷斯還是顆粒無收!”
“我已得到確切的訊息,馬上西西里諾曼、匈牙利、教廷、威尼斯各路軍隊都會抵達奧赫裡德那裡歸伯丁統領,屆時對高文會發起怒濤般的猛攻,讓他的帝國迷夢像海水泡沫那般消逝無蹤。”從西面得到訊息的阿克利達,也覺得未來充滿了光明。
但二人還未彈冠相慶完畢,傳令就急忙來報高文出動大軍,兵分兩路,其中主力一路奔著維爾西吉尼亞而來!
“怎麼可能,他怎麼還有餘裕出動這麼多人馬?”卡達姆有很多理由不相信這樣的訊息。
比如先前的一系列戰鬥,高文的軍隊需要大量的補給和長期休養;
又比如整個色雷斯被軍隊來回廝殺,狠狠“犁”了數遭,怎麼可能支撐高文三萬多軍隊的行動(高文從亞德里安堡帶來一萬五千人,喬瓦尼本來指揮一萬八千人);
又比如。。。。。。
但不管卡達姆如何想不通,高文的大軍實實在在地來了。
其實沒別的原因陸軍院大公爵、帝國凱撒佈雷努斯又從特拉布宗地區募集到一批糧食,它們是經由哈扎爾海航路自四周購來的,而後船載運到梅地亞港,再由都城的巴塞麗薩組織人手和車輛,火速運抵維克隆堡。
足夠支援高文三個月的總體戰動員。
卡達姆雖然是個久經沙場的武士和將軍,但他缺乏了一項最根本的才能,那便是“戰略眼光”。
他不知道的是,平定了小亞細亞和亞美尼亞後,修築了交通並使用兩面海洋的水運,高文補給的速度到底可怕到什麼程度。但佈雷努斯是有發言權的,他在事後於回憶錄裡有些得意地宣稱,“當時我在普魯薩城坐鎮,使用攸克興海的船隻,一袋穀物或肉從法希斯港上船,三日不到就能到博斯普魯斯海峽,再過三日就能出現在維克隆軍營熱氣騰騰的鍋裡。”更何況除去“速”的優勢外,“量”的優勢也是非常明顯的,擁有五百萬勞作人口的高文可以動員起來的偉力,絕不是區區支保加利亞叛軍所能比擬的。
另外自維克隆出發前,高文在地圖桌前就針對當前局勢做出了詳細的規劃部署。
“現在在精神上我們處於最難的階段,羅馬的公教會和朕反目,正教會又多次掣肘於朕。”皇帝的語氣甚至帶著些黯然,說完他將磷火之劍扔在面前的地板上,鏗然作響,劍鞘帶著劍身在其上旋轉滑動,“如果你們當中有人認為朕是真的喪失了理智,貽害了國家、信仰和民眾,是個偽信者,那麼就拾起這把劍殺掉朕。”
諸位將官都沉默不語,說實話現在新皇帝陛下對舊世界“破”得力度如此大,他們早已也被捆綁在同一輛戰車上無法回頭有人不理解皇帝的想法嗎?肯定有;有人想弒殺高文嗎?可能也有。
但殺死了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