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什麼是永遠,不過三十年的時光,曾經宏偉莊嚴的無垢山莊已是廢墟一片。
沒有人知道那個溫宛爾雅,英俊的倜儻的“無垢少俠”連城壁是怎樣消失的,江湖中流傳的說法是他被“大盜”蕭十一郎殺了。
蕭逆天當然知道連城壁不是蕭十一郎殺的。他看著眼前破敗的無垢山莊深深的大眼睛中閃著嘆息、沉重,又有些說不清的東西。
幾隻麻雀落到門前的樹上,喳喳地叫著,似也在為這山莊的沒落哀歌。
蕭逆天邁過躺在地上的大門走進山莊。裡面的建築已基本被燒燬,留下萬堆的瓦礫悲涼地伏在地上,還立著房屋架如被剝去皮毛的獸骨,讓人不禁心顫。
西斜的太陽也沉默著。
披著身微紅的夕陽光,蕭逆天在斷壁殘垣間緩緩走著,他當然不是在散步,那雙閃著光的眼睛顯示他在想事情。
一陣風吹來,吹起他披在肩上的頭髮。他停下腳步看著被吹起的頭髮不禁淡淡一笑,然後向莊門飛奔而去。
莊門還是蕭逆天進去時的樣子,沒什麼改變,就連那扇被燒焦的門也還躺在地上。
蕭逆天飛起一腳將燒焦的門踢出幾丈遠,門下竟是個與那扇大門差不多寬長的洞口,一條黑洞洞的地道向裡面延伸。
蕭逆天縱身從洞口跳了下去。無論將面對的是什麼,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一般情況下地道是不會太好看的,這條地道也是一樣,陰暗、潮溼而且透著滲人的邪氣。但無論這地道是怎麼樣的,對蕭逆天來說已沒什麼區別,因為他剛才跳去就昏迷了。
兩個身穿黑袍的人出現在黑暗中,就如夜間突然出現的鬼魅,他們架起蕭逆天又消失在黑暗中。
那兩個黑袍人再出現時他們已在一個宮殿式的石室中,蕭逆天被他們丟在地上。
石室壁上的排排火把將十丈見方的石室映得通明,也映著張笑成花的臉。
馬銘的臉此刻已笑成朵綻開的花,他瞅著蕭逆天,道:“好,好一個蕭逆天,當真與蕭十一郎一樣,宮主見了必定歡喜。”他的笑變得陰冷起來,道:“抓不到蕭十一郎抓住蕭逆天也是一樣的。”
一個黑袍人道:“馬總管,這人擅闖到聖宮,是油炸還是砍成肉泥?”
馬銘臉一沉,道:“你們有多大膽子,敢動他?”
黑袍人道:“依照宮規……”
馬銘打斷道:“這個人連我都不敢動,這是宮主的。”他擺了擺手,那兩個又鬼魅般的消失了。馬銘盯著蕭逆天看了半天,冷冷一笑,背過身去。
躍動的火光中馬銘的笑逐漸在臉上蔓延,突然,笑容僵在了臉上。
很少有人被扼住脖子時還笑得出來,馬名的脖子已被一隻手快若閃電的手扼住,然後他就看到了雙帶著笑意的寒星般黑亮的眼睛。
馬銘驚愕地道:“你……你……”
蕭逆天一笑道:“是你不敢動我,我可沒說我不敢動你。”
馬銘道:“你明明中了毒……”
蕭逆天作出吃驚的樣子,道:“我中毒了?哪有?”
馬銘道:“不可能,你……”
蕭逆天一笑道:“我是走路走累了,跳到一個洞裡休息一下,誰知有人發心將我帶到這裡,不過也好,我本來就是來找你們,若不是那兩個好心人我還沒這麼容易到這裡。”
馬銘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故意的,你假裝中毒,否則……”
蕭逆天道:“否則這彎彎繞繞的地宮我恐怕還要轉些時候。”
馬銘苦苦一笑道:“我低估了你,你是蕭十一郎的兒子,你體內流著他的血,我實在不該低估你,不該……”
蕭逆天道:“有客人到,你不問客為何來?”
馬銘苦著臉道:“蕭少俠,到敝宮有何貴幹?”
蕭逆天淡淡地道:“沒什麼大事,問你們要個人而已。”
馬銘道:“那位當今武林第一美人?”
蕭逆天道:“聰明,有獎。”
馬銘的表情又難看了些,道:“獎什麼?”
蕭逆天邪邪地一笑,扼住馬銘咽喉的手一用力,道:“這就是獎勵。”
馬銘皺皺五官,擠出一絲笑,道:“多謝蕭少俠,不如我帶你去找杜小姐作為回禮。”
蕭逆天看似很勉強的樣子,道:“也好啊。”
馬銘道:“蕭……蕭少俠,你的手……”
蕭逆天突然把手鬆開,甩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