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慕嵐探懷摸出了那顆玉印,順手遞了過去,道:“沈伯請看看這個。”
沈三白接過那顆玉印,看了看之後,訝然說道:“少俠,這是……”
韋慕嵐道:“這是我用五十兩銀子從一個漁民手裡換來的,這顆玉印是他在魚河堡裡撿來的。”
沈三白道:“他說這是在魚河堡裡撿來的?”
韋慕嵐點頭說道,“是的,沈伯!”
沈三白道:“沒有錯嗎?”
韋慕嵐當即就把碰見那瘦小中年漢子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畢,沈三白點頭說道:“原來是他,既然是這麼個情形,那就不會錯了……”
頓了頓,接道:“的確,這可以證明當時魚河堡確有外人在,而且這顆玉印可能是在搏鬥時掉在地上的,只是……”
凝目問道:“少俠怎知它是女人之物?”
韋慕嵐道:“沈伯請看那兩字怡紅,還有印上的胭脂紅及香味,我由此推測它是女子之物。”
沈三白一點頭,道:“有理,有了這顆玉印,不愁查不出來,只是……武林中有哪一個女子叫怡紅?”
韋慕嵐道:“沈伯不知道嗎?”
沈三白搖頭說道:“我還沒聽說過武林中有個叫怡紅的女子。”
韋慕嵐眉鋒一皺,道:“也許她不大出名……”
沈三白搖搖頭說道:“能殺盡魚河堡人的人,身手絕非等閒,這種人不會是不為人知的無名之輩,她應該很出名……”
微一搖頭,接道:“這女子身手之高,心腸之狠毒,想想是太可怕了……”韋慕嵐心中一動;道:“沈伯何不從所學高絕的武林女子中去……”
沈三白搖頭苦笑道:“不瞞少俠說,在我的記憶裡,武林中還沒有這麼一個所學高絕,能把魚河堡人殺戮殆盡的女子。”
韋慕嵐呆了一呆,道:“您的意思是說,根本就沒有……”
沈三白點頭說道:“是的,少俠,可以說根本就沒有。”
韋慕嵐皺了眉,沉吟未語。
佟青突然說道:“師父,從五爺的傷痕上,是不是能……”
韋慕嵐忙道:“對了,沈伯,那位秦五爺的傷……”
沈三白道:“秦五爺他斷了一條胳膊,瞎了一隻眼。”
韋慕嵐道:“他的胳膊是被……”
沈三白道:“不是利刃砍斷的,是被鈍器硬生生地打斷的。”
韋慕嵐道:“鈍器?”
沈三白道:“也就是說不帶鋒刃的兵器。”
韋慕嵐沉吟說道:“不帶鋒刃的兵器……”
沈三白道:“諸如棍棒鏃拐……”
韋慕嵐道:“沈伯,這些兵器都不適合女子使用。”
沈三白道:“事實上我也沒聽說過有哪個女子用這些兵器的。”
韋慕嵐道:“那就怪了……”
目光一凝,接道:“沈伯,您看那位秦五爺的胳膊,會不會是被掌力砍斷的。”
沈三白道;“我也曾這麼想過,然而事實上秦五爺的那條胳膊不是被掌力砍斷的,因為他那斷臂邊緣有鈍器的痕跡。”
韋慕嵐道:“由那鈍器的痕跡,您看不出是什麼鈍器……”
沈三白搖頭苦笑,道:“我要看得出來,不早就好了?”
韋慕嵐又皺了眉。
黎玉突然說道:“師父,您知道常跟魚河堡有來往的朋友們……”
韋慕嵐忙抬眼說道:“對了,沈伯且想想……”
沈三白道:“這我倒可以舉出幾個來,跟魚河堡來往最勤,交情最好,首推五陵公子龍—飛……”
韋慕嵐道:“此人我聽說過,但卻一直沒見過。”
沈三白道:“此人年紀跟少俠差不多,可能比少俠大一兩歲,像貌俊美,所學高絕,風度翩翩,灑脫飄逸,儼然一濁世佳公子,可是知道他的都知道他的風流自賞,貪好女色,心胸狹窄,不能容物,這該是他唯一的瑕疵……”
韋慕嵐道:“的確,我聽說此人所到之處,武林女兒也好,名門閨秀也好,青樓勾欄也好,無不為之痴狂,因之失身於他的女子也多得不可勝數,唯—可以原諒的,是他從不用強,都是那些女子自願獻身。”
沈三白道:“少俠說得不錯,他就是這麼個人,他文才一途也甚可觀,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可惜他是個偏於邪道的人物,要不然還能替近百年武林放—異采哪。”
黎玉道:“師父,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