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慕嵐道:“是家義父根據許多跡象推測的。”
莫滄江“哦”地一聲道:“但不知韋大俠是根據哪些跡象,推測謝姑娘未被送往關外的?”
韋慕嵐微一搖頭,道:“家義父只告訴:戊,他當時許多跡象推測謝姑娘未被送往關外,至於是根據哪些跡象,他老人家並沒有說。”
莫滄江頗感失望地又“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原來韋大俠沒有明告……”
一頓,接問道:“韋大俠近年來安好?”
韋慕嵐神情一黯,道:“不瞞莫老,家義父已然去世多年了。”
莫滄江細目中飛閃異采,忙道:“少俠原諒,老朽不知……”
韋慕嵐微一搖頭,截口說道:“莫老,生老病死,人人在所難免,這也沒有什麼。”
莫滄江嘆了口氣,不勝感慨地道:“韋大俠當年武林稱尊,玉書生威震宇內,想不到曾幾何時竟已作古,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翹楚如何?奇絕又如何?看來老朽這急流勇退,樂享幾年清福的做法是對了……”
韋慕嵐沒有接話。
話鋒微頓之後,莫滄江接著說道:“日前聽犬子言及少俠找尋謝姑娘事,老朽猶以為事隔二十年,韋大俠尚未能忘情於謝姑娘,誰知道……”
韋慕嵐道:“事實上他老人家臨終時,猶念念不忘謝姑娘。”
莫滄江嘆道:“韋大俠真是古今第一情種,事隔二十年,昔日青絲早巳變成白髮……”
目光一凝,忽然接問道:“對了,少俠,韋大俠既已作古,少俠還千里迢迢地來到開封找尋謝姑娘幹什麼?”
韋慕嵐遲疑了一下,道:“家義父臨終前有幾句遺言,囑我務必找到謝姑娘轉告於她,所以我才來到開封……”
莫滄江“哦”地一聲,道:“原來是奉了遺命,少俠,老朽聽說……”
韋慕嵐截口說道:“莫老原諒,我急於知道謝姑娘的下落。”
莫滄江呆了一呆,倏然失笑,道:“是老朽糊塗,失禮,老朽這就說,這就說……”
頓了頓,接道:“少俠,當年謝姑娘本是要被送往關外的,那是因為金主還沒有見到謝姑娘的面,及至後來金主一見著謝姑娘,驚為天人,說什麼也不肯把謝姑娘送往關外去了,聽說金主當時曾表示,他寧願亡國也不願把謝姑娘送到關外去……”
韋慕嵐道:“於是謝姑娘就被留在金廷了?”
莫滄江微一點頭道;“謝姑娘留是被留下了,可是謝姑娘福薄,不,該說是那位金主福氣不夠才對,謝姑娘被留在金廷的第三天晚上,就……就……就……”
韋慕嵐神情一緊,急道:“莫老,就怎麼了?”
莫滄江一嘆說道:“少俠,事情,遲早總是要說的,少俠也早晚總會知道的,謝姑娘在被留在金廷的第三天晚上就去世了。”
韋慕嵐一震,變色而起,急道:“莫老,這,這是誰說的?”
莫滄江滿臉悲色地搖頭說道:“少俠,知道這件事的,連老朽在內,只有三、五個人,謝姑娘的那塊墓地,還是老朽找的。”
韋慕嵐顫聲說道,“莫老,這麼說來,是真的了。”
莫滄江道:“事關重大,老朽焉敢欺矇少俠,人死不能復生,尚望少俠節哀鎮定,這是紅顏多薄命,謝姑娘這—‘代奇女子……”搖頭—嘆,住口不言。
韋慕嵐人象脫了力,頹然坐了下去,他神色怕人,良久,良久,才漸趨平靜,緩緩說道:
“莫老,請告訴我,當年獻謝姑娘於金廷的是誰?”
莫滄江一嘆道:“少俠,謝姑娘已然……”
“不!”韋慕嵐一搖頭,道:“莫老,我一定要知道!”
莫滄江沉默了一下,猛然點頭道;“好吧,為洗刷老朽自己……”
韋慕嵐突然說道:“莫老,洗刷自己這四個字何解?”
莫滄江道:“由酒樓到城外所發生的幾件事,難道少俠對老朽一點懷疑都沒有嗎?”
韋慕嵐道:“我不諱言,確曾懷疑莫老,至今猶然。”
莫滄江道:“所以老朽勢非洗刷自己不可,要不然老朽今後就沒有安寧日子過了。”
韋慕嵐道:“那麼莫老請說。”
莫滄江道:“老朽遵命,少俠,當年陷害謝姑娘的人,老朽知道,但只可惜少俠你來晚了三年……”
韋慕嵐揚眉激聲道;“莫老,這話怎麼說?難不成那人已……”
莫滄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