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慕嵐道:“你要明白一點,謝姑娘的仇,我是非報不可。”
華服中年人道:“年輕人,你的意思是說,就是我放棄公平拼鬥機會,不取劍,不還手,你仍是要殺我?”
韋慕嵐微一點頭,道:“是的,你明白就好,取劍吧。”
華服中年人微一搖頭,道:“不,年輕人,我仍不取劍,不還手,我就坐在此地,你要殺請只管動手好了。”
韋慕嵐凝目說道:“怎麼,你打算這樣死?”
華服中年人點頭說道:“是的,年輕人,我寧可死也不願一錯再錯。”
韋慕嵐冷笑說道:“你看準了我不殺不還手之人,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就錯了,我這是報仇,不會顧慮這麼多的。”
華服中年人微微搖頭說道:“年輕人,你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韋慕嵐道:“那麼你就取劍。”
華服中年人倏然一笑,道:“年輕人,你有必置我於死地之決心,又不會顧慮那麼多,何必非讓我取劍不可呢?”
韋慕嵐道:“你真不取劍?”
華服中年人兩眼一閉,沒有說話。
韋慕嵐陡揚雙眉,道:“閣下,你錯了。”
緩緩抬起右掌,中指直伸,徑運指指向華服中年人心窩。
也許是因為沒再聽見動靜,華服中年人忍不住睜開了眼,目光凝注處,他呆了一呆,訝然說道:“年輕人,你為什麼不用劍?”
韋慕嵐冷然說道:“我打算留你個全屍。”
華服中年人唇邊泛起了一絲笑意,道:“年輕人,你有一顆仁善俠心,謝謝你。”
說完了話,他又閉上了眼。
看情形,他是真不預備動手拼鬥,更沒有還手的意思。
可是韋慕嵐夠機警,他深恐有詐,他—方面右掌力聚指端,另一方面左臂也暗暗凝足了真力。
本來是,好死不如賴活,螻蟻尚且偷生,人豈有不惜命的,然而,理雖如此,事卻不然,韋慕嵐看得清楚,華服中年人絲毫沒有凝力猝起發難的跡象。
他心中稍松右掌猛然一提,一指點了出去。
華服中年人雙眉軒動了一下,但他人仍絲毫未動。
眼看著韋慕嵐那力可洞金穿石的一指就要……
驀地,他指風一偏,“篤”地—聲,華服中年人那面前書桌上現出了一個指頭大小的洞,桌子透了。
華服中年人兩眼一睜,望了望桌上的洞,再抬眼望向韋慕嵐,訝然說道:“年輕人,你……”
韋慕嵐冷然道:“也許是謝姑娘自己命薄,同時我也想起了你的妻女,閣下,這筆債從此一筆勾消,告辭了。”
-轉身行了出去了。
就在他轉向門口,背朝裡的剎那間,書桌後華服中年人突然站了起來,揚起一掌劈向韋慕嵐後心。
這不知是什麼掌,絲毫未見勁氣,也未見罡風。
然而,韋慕嵐畢竟不凡,這一掌雖然未帶勁氣,未帶罡風,他已有所驚覺,看情形躲避已是不及,他咬牙橫心,猛提一口氣護住穴門。
而就在這時候,掌力上身,砰然一聲,他踉蹌前衝數步,“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華服中年人笑了,他樂了。
韋慕嵐霍然旋身,臉色煞白,神態怕人,他唇角猶掛著一絲鮮血,驚怒說道:“你……”
華服中年人大笑道:“我如何?年輕人,兵不厭詐,不這樣我能一擊奏效嗎,由背偷襲比從前面攻擊要容易得多,所以我用了後者,年輕人,看來今天該死的是你而不是我。”
韋慕嵐一句話沒說,轉身衝了出去。
只聽華服中年人喝道:“不許阻攔,讓他走。”
韋慕嵐奔出了書房,果然,那兩名黑衣壯漢跟那兩隻獒犬,根本沒有阻攔他。
韋慕嵐身負內傷,又是在這種情形下?他只覺心口疼痛得厲害,到了庭院裡強提真氣拔起,憑著這一口強提的真氣向總管府外掠去。
“喂,你站住,”一聲嬌喝劃空響起:“你站住,我叫你站住。”
一條纖小紅影自小樓中射出,要追。
適時,華服中年人話聲自書房中傳出:“乖兒,他沒能把爹怎麼樣,讓他去吧。”
此言一出,紅影一剎捷勢,飛瀉落地,她,只一頓,隨即快步往書房行去。
書房門口那兩名壯漢一起施下禮去:“姑娘。”
秋海若臉色木然,美目紅腫,象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