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慕嵐道:“你知道那位漢人總管,為什麼把我指為叛逆,派人拿我麼嗎”
那漢子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沒說,我們也不敢問,他們命我們拿人,我們就拿人,反正我們吃糧拿俸,乾的就是這種事。”
韋慕嵐又沉吟半晌之後,突然抬眼說道:“那位總管府的總管,他姓什麼,叫什麼?”
那漢子道:“韋少俠,我只知道他姓秋,別的就不知道了。”
韋慕嵐眉鋒微皺,沉吟說道:“他姓秋?”
那漢子點頭說道:“是的,韋少俠,他姓秋。”
韋慕嵐一點頭,道:“我知道了,他姓秋……聽說,你們同時還要找一個女子。”
那漢子道:“是的,韋少俠,這也是他們交待的。”
韋慕嵐道:“你可知道,他們找那女子幹什麼?”
那漢子遲疑了一下,臉上擠出一絲強笑,道:“這我聽說了一些,聽說達魯花赤見過她,認為她長得人間少有,世上無雙,想把她收到府裡去。”
韋慕嵐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雙目微挑,道:“你是聽誰說的?”
那漢子道:“他們,聽他們說的,他們有一次酒後閒談,我聽見了,聽他們說,那女的不是什麼正經人……”
“夠了。”韋慕嵐揚眉截口說道:“誰說那女的不是正經人……”
那漢子會錯了意,忙道:“人家都這麼說,說那女的是個賣唱的,很有名,她每到一個地方,總要找幾個俊男人……”
韋慕嵐陡然喝道:“別說了……”
那漢子一怔,韋慕嵐吁了一口氣,冷冷說道:“那是傳說,是流言,是惡意中傷,事實上那女的……總而言之,那是傳說,不確實。”
那漢子怯怯地說:“是,是……韋少俠認識她?”
韋慕嵐點了點頭,道:“嗯,我……不,我見過她,我只是見過她。”
一擺手,接道:“沒事了,你可以走了,最後一句話,別再喪心病狂,為異族賣命了,否則下次就別讓我再碰上……”
那漢子如逢大赦,哪敢說一個不字?一邊唯唯連聲地答應著,一邊連連躬身地向外退去。
韋慕嵐一抬手,道:“還有,告訴那些人云亦云的人,別再胡說八道,事關一個女子的清白,非同小可,今後再有惡意造謠,不管是誰,我要他的舌頭,聽明白了嗎?”
那漢子忙道:“聽明白了,聽明白了,韋少俠,我聽明白了。”
韋慕嵐沒再說話,那漢子一溜煙般,轉身奔了出去。
韋慕嵐默默地站在那兒,只覺心裡好悶,悶得令他難耐,半晌,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把它吁了出來,然後,他抄起几上軟劍,藏回腰裡,向那兩隻斷手看了最後一眼,閃身掠出門去,再一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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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總管府邸暫寄身
日頭偏西了,這時候已沒有正午那麼炙熱了,陣陣的晚風,吹得人渾身涼爽舒服。
韋慕嵐揹著手出現在龍廷附近。
龍廷,在開封東北角午朝門之地,是“宋”時的故宮大內,這時候卻已改為了河南總管。
既是宋時的故宮大內,其規模之大,外觀之宏偉,深沉,那是可想而知,站在遠處就可以看見,那一大圈,約摸有好幾百丈的圍牆之內,樓閣高聳,殿宇連綿,飛簷狼牙,一色的琉璃碧瓦,仍然儲存著皇宮氣息。
往日的皇宮大內,如今因朝代更換,異族入主,竟淪為一個小小的總管府,怎不令人感慨。
韋慕嵐站在那兒,臉上就有著無限的感慨之色。
看他站的地方,是在一大片樹林前,這片樹林,正對著總管府的後門,距離差不多將近六七十丈。
樹林與總管府後門之間,是一大片平地,周圍野草叢生,只有中間這一大片空地看不見一根草。
看樣子,這塊空地上經常有人走動,是幹什麼用的?沒多久,總管府的後門,突然開了,隨著一陣犬吠聲,由總管府裡闖出十幾只大狗,天,那竟然都是碩大無朋,兇惡為犬中之最的西藏獒犬。
莫滄江家裡豢養著這種兇物,如今這總管府裡也有這玩意兒,難不成開封的大宅院裡都有這種惡犬。
韋慕嵐臉上浮現了一絲詫異神色,可是他站在樹林前沒動,要命了,他該躲一躲的。
看,那十幾只獒犬在空地上略一停頓,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