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朋友共進退,要走也得走一起,多幾個人至少可以壯膽,拼起命來,也多八條胳膊。
他的朋友很多,品流非常複雜。說嚴重些,他的朋友幾乎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神刀天砸就不是好東西,有難時獨自溜淖了。
他與四位同伴在映石鎮會合之後,匆匆東走洛陽。
他本來另有一批朋友,踉在神力金剛身後西行的,峭山群雄一博,這群朋友眼看大事不妙,先後抽身一走了之,他卻與神刀天碩不死心追人山區,被整得灰頭土臉,幾乎丟掉老命。
他當然不死心,仍然妄想攫取神力金剛的藏室圖,因此在接到另一位朋友五湖浪客,派人送來的口信,約他在安樂窩中州客棧見面,奉告有關藏室圖的訊息,便歡天喜地前往赴約。結果,一頭鑽進死亡陷餅裡。
五湖浪客並沒來,來的是九幽門惡魔。
他並不知道是王若愚救了他,只匆匆間感語音有點耳熟,事後也就把這件事忘了。
脫身之後,他愈想愈氣憤填膺,五湖浪客廖明是他的知交,做夢也沒想到五湖浪客會出賣他,簡直是狼心狗肺的死仇大敵。
他應該知道,死仇大敵通常是由最要好的朋友變成的。
四更天,他帶著渾身痛楚,一步步向龍門鎮的北柵口接近,像個大病經年的老病鬼。
九幽門那位黑袍人,把他打得夭昏地黑,渾身都是瘀傷,走一步就牽動痛處實在難受。
他來龍門鎮與其他四位同伴會合,決定與同伴找五湖浪客算賬。
他不敢找九幽門報復,恐怕一說出九幽門的事,這四位好朋友,必定變色而走,棄他而去了。
在狹石鎮,這四位好朋友就不肯隨他入山冒險。
龍門鎮在府城南面二十餘里,他走得相當辛苦。
天色大明之前,柵門是不能開啟的。柵門的功能與城門一樣,天黑閉柵不許任意夜間進出。
他必須飛簷走壁入鎮,不然就得等天亮。而現在要他爬柵跳牆,那簡直是要他的命。
他不能等天亮,打算繞鎮側,找小街小巷的出口,這些小街巷是不設柵門管制出入的。
剛打算繞入路右的小徑,前面數十步的柵門陰影裡,踱出兩個身材修長的人,緩步向他接近。天色太黑,看不到面貌,卻隱約可以分辨旦1,他們佩了刀或劍,決不可能是鎮民。
“你來了嗎?”其中一人高叫。
他感到雙腳發軟,心向下沉。
“我真蠢!我為何來找他們?”他心中狂叫,知道走不了啦!
九幽門的人知道他的底細,買通五湖浪客引他去送死,當然知道他的朋友,在何處落腳。引誘他至中州客棧會晤,目的就是要他離開同伴。對付五個人得付出代價,對付一個人輕而易舉。
是的,他真該聽王若愚的話,趕快遠走高飛,卻愚蠢地回來送死。
這兩個傢伙,一定是九幽門的人,算定他脫險之後會前來找朋友,他早該想到出事的前因後果的,現在後悔已來不及了。
沒有力量逃走,痛楚會耗去他全部精力。身上沒帶有寸鐵,想拼命也無劍可用,力不從心。
“你……你們不要做得太……太過份了。”他咬牙切齒,準備忘了痛楚,全力撲上去,用雙手和對方拼了,大不了把撿回的命又豁出去。
兩黑影發出一陣陰笑,漸來浙近:
可以看清人影的輪廓了、郊外有星光,拉近至十步左右,便可分辨人影。
“怎麼是你們?”他心中一寬,不必再用餘力把命豁出去
“你以為我們是誰?”那人陰笑著問。
是窮儒和窮道,不是敵人。窮家三友不知為了何事向王若愚襲擊,出其不意把王若愚打下陡坡,那與他無關,他與任何一方皆無交情。
“我以為你們是九幽門的妖孽。”他嘆息一聲,大有英雄末路的感覺:“他們逼我招山區所發生的事故,以便猜測藏寶圖的下落,把我整得好慘,我是死裡逃生,還以為他們在這裡等我呢!”
“你落在九幽門的人手中逼供,居然能死裡逃生?”窮儒意似不信:“可能嗎?任何人到了他們手中,有如入甕之鱉,籠裡的雞,你憑什麼能死裡逃生?你本來就是一個浪得虛名的蹩腳劍客,決不可能逃出他們的控制,你騙誰呀?”
“嘿嘿嘿……”窮道的陰笑特別刺耳:“老哥,看他這畏妄縮縮的鬼樣子,的確像吃足苦頭的人。說不定他真有本事,從九幽門的人手中遁走呢!其實他的飛龍劍法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