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玄緩緩開口:“這張符籙我琢磨了一下。說實話,絕大部分結構我看不懂,因為這張符籙完全是用靈蝌文煉製的。在修行界中,能夠完全用靈蝌文煉製符籙的制符師並不多見,也就難怪這種符籙的威力如此之大了。不過,即便是能夠認識靈蝌文,並不意味著能夠破解這些符文。而且這些靈蝌文的排列組合與我所知道的符籙傳承大相徑庭,結構精細入微,結構嚴謹,而這張符籙之所以威力強大,也正是因為這些符文的排列組合。”
他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遺憾的搖搖頭:“老實說,這張符籙老夫無法仿製。”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裡一片死寂。以江修玄的身份地位,他親口說自己仿製不出某張符籙,這句話的份量,可就有些重了。
江肥、江永面面相覷,兩人心中一片駭然。眼下他們需要大量天鱗百刃符,慕容纖纖煉製速度雖快。但是還是遠遠不能滿足他們的的需要,最重要的是,他們要將這種符籙煉製方法留在家族當中,所以他們才動了找人仿製的心思。在他們想來,慕容纖纖的實力固然不錯,但是整個家族有制符師無數,有能力仿製的制符師,應該還是有不少的,哪怕他們仿製的天鱗百刃符達不到慕容纖纖的水平,但對江家來說,多一張便多一份力量,他們對這種符籙的數量可是有著相當驚人的需求。
這六位制符師無一不是家族裡的頂尖之輩,幾乎可以代表了江家制符師的最高水平。而江修玄更是堪稱大師級人物,是家族中的長老,就連族長看到他,也要以禮相待。他這麼說,基本上是不會有什麼變化了。
江肥的目光看向其他人,只見他們一個個臉色難看,顯然也同樣無法仿製這張符籙。
“這張符籙太深奧了,如同江老所言,制符師的水平雖然未必強於我們,但她得到的傳承十分獨特,尤其是在靈蝌文方面的造詣,明顯……比我們更強。”其中一位制符師忍不住小聲道,其餘幾人無不點頭,顯然他們也深有同感。
倘若誰要以為,只要依著符籙上面的符文一筆筆描出來就行了,那就大錯特錯。如果不理解這些符文的意義。不理解它們的作用,就算用筆在符籙上描繪出完全相同的符文也沒有任何用處……這就是二十六個英文字母,不是認識它們,就能夠認識它們所組成的文字,道理是相似的。
煉製符籙,不是繪畫,有筆墨紙就行了,每張符籙在煉製過程中都要以感知引導,灌注法力。只有真正地理解每個符文在符籙中的作用,才能讓自己感知做出相應的調整,以讓符墨和符紙達到不同程度的契合。
這些制符師,在第一步便被難住了,接下來的工作自然無法展開,江肥心中苦笑,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聲名顯著的制符師,居然連這一張初級符籙也無法仿製出來。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而且這也就意味著,他想在短時間內,獲得大量天鱗百刃符的計劃宣告破產。
“我們可以要求她來詳解一下這張符籙的煉製方法。”江永忽然說道。
“幼稚!”
江修玄斷然喝斥,他的神色肅然,面帶不愉,而其他幾位制符師看向江永的目光也充滿了古怪。
“呃……我是說,反正她在我們江家,我們可以給她報酬的。”江永連忙解釋,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江修玄輕輕嘆了口氣:“普通的符籙當然不算什麼,但天鱗百刃符這種符籙,絕對是有傳承的。在這個問題上,大家的看法很一致。不要說逼迫別人說出這其中關鍵,就是打探,都是很犯忌諱的。”
他若有深意地看了江永一眼:“想都不要想。這是制符師界裡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但也是鐵律。誰要去觸碰,一旦被其他的制卡師知道了,後果會很嚴重的。”
江修玄諄諄教導兩人,這裡也只有他敢這樣教訓兩人。
“是,太叔祖,我明白了。”江肥連忙恭敬地道。
“好了,這張符籙我帶回去研究一下。”
江修玄微微點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嗯,那位制符師是誰,哪天介紹我認識一下。”
“是,太叔祖,您想見他沒有問題,只是可能要過一陣子,那位慕容道友最近都在煉製天鱗百刃符,只怕抽不出時間,您這時去見她,想必也談不盡興。”江肥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