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流逝,又是幾個月過去了。
天獄星中的廝殺愈發的慘烈——所有人都摸清了一個個規律,此地是在幾位帝尊強者的法則籠罩之下,一旦判斷出即將分出生死,輸者就會被立即被傳送離開。也就是說,基本上死不了。有了個這認知之後,參賽者們在出手之際,全無顧忌,就算那些必輸的人,也在被傳送之前發揮‘哪怕是被捺死,也要咬你一口’的大無畏精神,戰鬥到最後。
必須承認,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許多人不僅自身境界在提升,戰鬥經驗以及對戰鬥技巧的理解,又有了一個巨大的飛躍性提升——尤其是對修行煉體神通的近戰強者來說,這方面的提升尤為明顯。
當然,這對於許多觀戰的強者來說,那些天才們所謂‘驚豔絕倫’的表現,不過是一個亮點罷了。
藍天下,一隻雄鷹驀然一聲清啼,裂雲而上,轉瞬間,它已經出現在雲層之上,身下一座高峰,那雲層不過是在峰間繚繞。
在山峰的頂部,有一株形如華蓋般的紫鱗松,一名身形壯碩,虎頭燕頜的青年強者站在松下,抬頭凝望著那隻正在向高空中奮飛的雄鷹,一付若有所思狀。
“一隻帶毛的畜生有什麼可看的?”一個顯得有幾分懶散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那是一名年齡與他相仿的青年,但二者的氣質卻迥然不同……如果說前者像一口含鋒不露的長劍,那後者便是一灘撮不起來的爛泥。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樹下,左手一隻酒葫蘆,右手一隻吃了半邊的燒雞,說話的時候,嘴裡還有些含糊不清。
“生命本身沒有尊卑,即便是一頭神龍,也沒有理由瞧不起一隻螻蟻的奮鬥。”
壯碩青年收回目光看向同伴:“衛青迪,你休息夠了吧?是不是應該動起來了?”
“莊任俠,你不束髮入道真是可惜了……”
那個懶散青年語氣顯得有幾分揶揄,但他的臉色突然一遍,爆一聲:“我草!這就悟了?!”
在莊任俠的身體周圍,驀然出現一絲絲奇異的波動,充滿了了大道之韻——就在這一瞬間,他居然就在法則方面有了新的領悟。
莊任俠慢慢睜開了雙眼,他已經從那玄妙的意境中走了出來,這種頓時,不可能是長時間的,否則也不會用‘頓’這個字來形容。
“衛青迪,多謝你那畫睛點龍那一筆,讓我走出樊籠。”莊任俠含笑說道。
“切!我要知道是這個結果,肯定不會多嘴。”
莊青迪有幾分悻悻然,旋即他又按捺不住好奇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
莊任俠咧咧嘴,“能有什麼收穫?不過是本源法則方面距離圓滿更進一步罷了。”
“誒!”
莊青迪很是感慨地嘆息一聲:“之前你我本來相差無幾,沒有到進來不久,你就來了個頓悟,這讓我們這些小夥伴情何以堪?”
“你少在那兒酸了,要信你才有鬼。”莊任俠沒好氣地說道。
兩個人都是出自洛藍星域,不過卻不是同一宗門——兩人的宗門雖然不算是什麼仇敵,但兩個人作為各自門派的天才弟子,平時見面的時候,沒少槓上一陣。這一次分別以星域第一、二名的身份躋身複賽,在進入天獄星後不久,便幾乎同時遇到了其他參賽者的圍殺,幸好兩個人在遁術方面都頗有造詣,經過一番努力後,都擺脫了追殺。而巧之又巧的是,兩個人竟然很詭異地相遇了。
原本二人相遇後,不是劍拔弩張地準備開打,就是已經開打了,但這一次頗有同病相憐的意思,兩個人覺得與其被那些傢伙像狗一樣被攆著跑,不如聯手反擊,抽冷子槓他一回。
兩個人都是年輕一代的俊彥,以有心算無心之下,反擊極為成功,那些人被他們反殺,頓時潰散瓦解,倒是讓他們二人剝奪了不少的命運靈光。
“這次你的臨陣頓時,實力更上一層樓,咱兄弟倆聯手,來個大殺四方。”衛青迪信心滿滿地說道。
“發什麼瘋呢。”
莊任俠卻當頭潑了一桶涼水:“別得意,在天獄星中,天才眾多,每天都廝殺很多次,一次次廝殺磨礪,進步驚人。有所突破的人多了!”
“嗯,這點倒是得小心。”衛青迪的神色也認真了起來,“不能大意,複賽一共只決出三百人,你我的實力雖然不弱,也不可過於樂觀。”
“這樣才對,獅子搏兔,亦須全力。”
莊任俠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他還就擔心衛青迪這種吊兒郎當的處世方式會惹出麻煩,但見到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