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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下午,雙福領著才結婚的新媳婦樊華,提著點心和大紅紙包好的瓜子、糖給梁長安回禮。白蓮花正和靜靜坐在槐樹底下拿張報紙學認字。
“嫂子,相夫教子呢!今兒咋沒出去跑調動?”雙福和白蓮花只見過幾面,卻顯得很熟。白蓮花忙不迭地拿煙,給樊華倒水喝。梁長安瞪他一眼,嫌他故意提起調動的話頭。果然蓮花笑著說:“今兒人家都星期,平時小梁又不操心去。”梁長安笑著把靜靜抱上膝頭沒說話,只用眼睛看著她,弄得她倒不好意思說下去了,也拿眼角斜了他一眼。樊華看見了:“你們連埋怨也顯得那麼親哩!我倆以後能這樣就好了。”白蓮花說那是一定的。樊華受到鼓舞,歡快地回頭看雙福,他卻沒看見一樣沒反應。她又忍不住摸摸靜靜的臉說:“真漂亮,女兒把你倆的優點都繼承了。”長安和蓮花笑容漾在臉上,並不說話。
白蓮花特意備了幾個冷盤熱碗,又包餃子招待他倆,梁長安開了瓶太白老窖和雙福慢慢地啜著。坐在大槐樹下的石桌前吃著飯,天慢慢黑了,白蓮花開啟院裡的燈問樊華:“你家是本地的?”樊笑著說:“是啊。我爸我媽都跟著建築隊到處走,只我一個人在西安。”
“那雙福可得把你照顧好。”
樊華哼了一聲:“雙福照顧我?他早上還嫌我腿不好呢……”雙福沒好氣地打斷她:“行咧!行咧!……”長安推他一把,雙福才轉頭問白蓮花:“嫂子,你明兒還去咸陽上班?”
白蓮花說:“唉!一大早又得去呢。”言語間黯然了。雙福說:“紡織廠不是三班倒嗎?星期一咋不調到下午班呢?”白蓮花一邊給靜靜的小木頭碗裡夾菜一邊答道:“為調到星期天休息,我要連著上幾個班呢。別看多上班,人家還沒人願換呢。靜靜,晚飯吃少些,別又積食了。”小靜靜用胖胖的小手指緊緊捏著筷子,說:“不積食,我還沒吃飽呢。”把大家都逗笑了。樊華說得想辦法調回來,要不這麼好的家只能星期天才回來太可惜了。雙福突然說:“對了長安,你為啥不找江小小她爸呢?”
梁長安怔住了:“我看蓮花妗子找的人說不定還有戲。我上個星期給人家送了幾條鯉魚,人家說從咸陽調回來困難很大,如果對調希望就大多咧。”
“啥是對調?”
“咱想從咸陽回西安,西安得有人想調去,又是紡織系統的,又是女的,又都帶個沒上學的小孩就好辦些。這事還得勞動局批准,批的人就是白蓮花她妗子託的這個人。我現在才知道,怪不得人人都想當官呢!”
雙福說:“媽呀!比找物件還難呢!”“誰說不是呢。她是全民單位,想去咸陽的人倒有,可惜都是集體廠的,咱真調回來不成集體廠的了?蓮花不就吃大虧咧?一個月光工資就少一二十塊錢,比我還少呢。”他說著撓撓頭:“我的工作倒沒心思幹咧。上個月給科長兒子還打了個高低櫃呢,把我累成馬咧。還是一點信兒也沒有。他媽的,啥時候等我手裡有權咧……”
雙福說:“別急!要不找江小小說說?她肯定願意給人幫忙,何況是你呢?”
白蓮花扭頭看長安,長安趕緊說:“咱跟人家不沾親不帶故,咋好意思?”白蓮花放下筷子問雙福:“江小小是個女的?她爸爸幹啥的?——我好像聽說過她的名字。”雙福笑著說:“你知道她?她從我廠調到電臺了,她爸爸有權能辦事。”白蓮花見長安沒說話也不說什麼了。
葉落長安 第五章(11)
雙福不甘心,喝了口酒又說:“長安,咱能把嫂子調回來才是真的,求誰不是求啊。你要不好意思我去找江小小。”梁長安不說話,樊華碰了碰雙福他才作罷。
晚飯後,雙福兩口子又坐著喝了會兒茶才走,白蓮花收拾著碗碗盆盆說:“樊華好像不會幹活哩。吃完站起來就走,也不說給我幫幫忙。雙福只顧諞得五馬三槍,對她可不耐心,把人搶白得沒面子。”長安說他把樊華當包穀面饃了唄。
白蓮花的妗子給她找的人是勞動局的科長,專管調動的。誰知事情放手裡一年多了,不說能辦也不說不能辦,梁長安和白蓮花去家裡看望他也不拒,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她只好又請上郝玉蘭一起去求妗子,玉蘭說白蓮花和長安都跑不動啦,讓她給人家再說說。西珍見大姐親自來了,慌著說我明天就去。她說知道孩子們不易,明天一定去找那個科長。果然,第二天人家就通知讓白蓮花去,她在咸陽趕不及,讓長安替她去了一趟,原來只是讓填張表,讓回家再等。
這一等又是兩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