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會偷懶的,讓長安自己多浸幾次:“上樑時的鞭炮俺也買好了,到時別忘記在每間屋裡放一放。”
長安聽她一一說完,扭捏了半天才說:“做活出力俺倆不怕,只�是……�還差七千塊錢……”
郝玉蘭讓白槐花去銀行取,說:“不用還了,俺幹生意就是想能拿出錢來幫你們哩。”長安堅持說過三年就還,她笑了說:“你別給自己定日子,要不又和白蓮花勒著嘴攢錢,俺天天做著生意又不用錢。”
整整忙了一個半月,長安和白蓮花累瘦了十來斤,終於把一院四上四下的小二層樓蓋了起來。大槐樹和石桌椅還在原處,原來的大黑木門卻換成暗紅色的大鐵門,連院牆長安都讓用白瓷片貼了。在樓房的挑樑上,郝玉蘭求來的紅布條飄著,院門上也安上了小圓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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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玉蘭怕白牡丹偷偷去登記,把戶口本給白蓮花說:“你把這個拿好,俺怕那個妮兒膽子大哩。你瞅瞅俺的命咋這苦哩?”
為了白牡丹的事郝玉蘭哭了好幾天,生意也沒心做了,白槐花勸她算啦,她卻不依。衝白老四說:“你說說,咱這七八個孩子,咋到最後這個出麻煩啦?她把俺的臉都丟到城河溝裡啦,誰不知道老呂家的人都是下三濫?”她越說越氣,哭著罵著號啕起來。白老四沉默著拍拍她的背,她更大聲地哭起來:“不中,俺堅決不答應!你這回一定支援我!”郝玉蘭擤著鼻涕說,他嘆口氣點頭同意了。
郝玉蘭就開始集中精力給白牡丹介紹物件,白蓮花和梁長安廠裡的工人介紹給白牡丹,她不願意;白東京的鋼廠裡工人倒是多,白牡丹更是看不上。最後郝玉蘭想起白西京的銀行是個金飯碗,就給白西京打電話叫他回來商量。
白西京說:“這事估計咱們犟不過牡丹,我聽說呂方不像他爸和他哥,挺精幹的小夥子。這幾年賺了不少錢,都是跑生意賺的。”郝玉蘭頓時氣了,站起來“叭叭”拍著桌子說:“呂方給你們啥好處啦?把你們的嘴都抹了蜜油啦?俺見他穿件花不拉嘰的襯衣,還有那麼長的女人頭髮,就知道他和他爹是一號貨色!你替他說話也別給俺叫媽啦!”白西京一聽趕緊說:“媽,可不敢生氣。我當年結婚可是你點過頭的。人家那頭是現在流行的,叫爆炸頭。”
“去他孃的,真把他爆炸了才好!”郝玉蘭恨恨地說。
不管白西京咋想,還是不敢不聽媽的話,立即給白牡丹物色物件。花了一個多月的工夫也沒合適的,畢竟白牡丹沒有正式工作,人就先矮了半截。郝玉蘭親自找他問進展,說白牡丹讓自己攆出去一直住在白梅花家,白梅花和婆婆一起住,時間長了就不好啦。
白西京只好矮子裡頭挑將軍,先給白牡丹介紹再說。誰知白牡丹卻不見,強嘴說這輩子不嫁人。他拿出當哥的氣勢說:“哎,我說小妮兒。我可是代表咱媽來跟你說的,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胡亂嫁出去了。”白牡丹不吱聲了,白西京拿出兩張照片,囉囉嗦嗦說了半天各人的長處、短處,讓她去見面。她瞟了一眼卻哭起來,白梅花說:“牡丹,你就別任性了,再不見面咱哥不好交差,咱媽催得緊呢。”
白西京說:“我說我小妹妹長得比劉曉慶還好看哩,給你介紹的也是條件好的。”白牡丹抽搭搭指著照片說:“一看就是銀行的,長得像個財主,眼睛那麼小,我看不上。哥,你見過呂方,他哪點不如你銀行的人?”
為了白西京好交差,白牡丹還是硬著頭皮和人家都見了一面,人家當然很願意,也表示不嫌她沒工作。白牡丹卻很利索,見面不到五分鐘,就問人家一月多少工資,家裡多少人,有沒有房子。其實不管回答是啥,最後她只說一句,咱倆太不合適了,還是不用聯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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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長安 第五章(29)
如此這般四五次,郝玉蘭終於悟出來,白牡丹和自己打持久戰哩,後悔自己低估了她,收兵太早。從白牡丹答應相親,她就讓白梅花把白牡丹接回家住了。思來想去,她索性自己上陣,賣完胡辣湯就跑到“花之魁”去陪白牡丹,晚上再跟她一起收攤回家。沒兩天,白牡丹心疼了:“媽,你天不亮就起床賣飯,扛一天咋行呢?”她沒好氣地說:“等你找個好婆家,我就能放心睡在床上了。”白牡丹也賭氣說:“把你累壞了,我那一群哥哥姐姐還不把我吃了?算了,我也就不幹這個服裝店了。”她當了真,面露喜色說:“太好了,你把店盤出去,咱一塊兒賣胡辣湯。現在光夥計都僱了九個人,還是忙不過來,你回來咱一塊兒幹。你只要不跟呂方,找誰我都答應你。”白牡丹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