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它建議嗎?”姬雄問道,他不想到處都在進行小討論。
一個女騎士站了起來:
“我家裡有個爺爺,我的姐姐有一個燕子,卻沒有時間去照顧。因此她叫爺爺料理小孩。他和燕子都很高興。他覺得自己還有用,不會成為社會的負擔。”
“那又怎樣?”姬雄要她說到點子上去。
“那麼,”那個小女孩繼續說,“那麼我想,很多做媽媽的在餵奶、家務、接小孩等方面都有煩惱。同時,有許多的老年人因無所事事而感到絕望,獨個坐在電視機前發呆。我們可以把他們聚集起來,大規模地再現我祖父和我外甥的故事。”
在與會者中,大家都知道:現有的家庭已經解體了。很多老人被安置在收容所裡,好讓人不要看到他們死去。孩子則放在託兒所裡,好讓人不要聽到他們的哭聲。最終,生命的開始跟結束一樣,人都被社會開除了出去。
“這個主意很好。”佐埃說,“我們要建立第一個‘老年療養託兒所’。”
這次創造議會提出了83個方案。接下來,其中的14個便直接轉變成了“螞蟻革命”有限公司的子公司。
141、百科全書:9個月
對於高階哺乳動物來說,懷孕的整個時間通常是18個月,特刺是馬,小馬駒一生下來就能夠行走。
但人的胎兒卻有一個長得太快的顱骨。他必須在母體中呆9個月以後得以分娩,否則便再也出不來了。固此他還沒有完全獨立便早產了。他在外面的前9個月只是裡面9個月的適應性仿效。只有一點不同:嬰兒從液體環境中來到了空氣中。因此在這前9個月的自由空氣中,他需要另一個作庇護的母腹:精神腹部。孩子產生惶恐。當情況不妙時,就要把他放到人造帳篷的下面。對他來說,這個人造庇護所,是與母親的接觸,母親的奶汁,母親的撫摸,父親的親吻。
孩子剛生下來的9個月需要一個堅韌的保護繭,同樣。臨死的老人在死前9個月也需要一個支撐的精神繭。對他來說,這是一個重要的時期。因為,他本能地知道倒計時開始了。在最後的9個月中,垂死者蛻去了他的老皮和知識,就像在把自己的節目一個個地取消下來一樣。他完成一個與出生相反的過程。在軌跡的最終,老人吃著粥漿,裹著襁褓,沒有牙齒,沒有頭髮,絮絮叨叨著難懂的話,一切都像小孩子一樣。只是,通常,嬰兒剛出生9個月時,人們都繞著他轉。而一個老人在死之前的最後9個月期間,卻很少有人想著去圍著他轉。然而從邏輯上講,他們都應該有一個保姆或是護士,充當媽媽的角色,作“精神腹部”。保姆或護士必須要極其細心體貼,給他們提供在最終蛻化中的保護繭作用。
——埃德蒙·威爾斯
《相對且絕對知識百科全書》第Ⅲ卷
142、被圍困的貝洛崗
滿足燒過的繭絲味。貝洛崗城不再冒煙了。貝洛崗的兵蟻們終於把火撲滅。“手指革命”軍——最少是那些倖存者,在敵方都城的周圍紮下營來:那個特大螞蟻的影子像個燒黑的大三角形一樣映在圍剿軍上。
“現在應該發起最後的衝鋒了!”15號說。
103號公主卻並不興奮,還要打!老是打!撕殺是為了使別人理解自己的最複雜最累人方式。
然而它相信,目前,戰爭仍是歷史程序的最強加速劑。
7號建議把城市包圍起來,以便能有時間包紮傷口和重新組織起來。
103號公主不太喜歡圍攻戰術。那要等待,把城市軍需補給切斷,在緊要的地方設哨,這對戰士們來說,一點都不好玩。
一個疲憊的螞蟻靠近它,打斷了它的思緒。103號公主跳了起來,認出是24號王子。它全身上下都是塵土。
兩隻螞蟻交哺千遍。103號公主說以為它死了,24號王子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實際上,火災一發生它就走了。當松鼠要跳出出口時,它反應了過來,便附在它的皮毛上,這樣在樹枝上跳來跳去,它被帶到老遠去了。
於是24號走了很久。然後它想,既然一隻松鼠把它給帶迷路了,另外一個松鼠就會重新給它找回方向。這樣它便在松鼠上住了下來,作為運動的方式。問題是自己不能與這些齧齒動物交談,向它們指明要到哪裡去,甚至連它們去哪裡自己也不知道。因此每一個松鼠都把它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就是它遲到的原因。
103號公主向它講述了這裡發生的一切。貝洛崗之戰。放火突擊隊的襲擊。現在是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