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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樊梨花往下一看,只見薛丁山、高氏、程氏、薛猛、薛勇、張氏、邵氏,以及親丁老小,人人被殺,血光直衝鬥牛,不覺淚如雨下,五內俱裂,幾乎墜下雲端。那三歲的假薛蛟 卻不用綁,放在地上,執刀便砍。忽正北上一朵祥雲,如飛而至,一道人往下一招,“呼”的一聲,把孝思攝入空中。軍士吶喊:“不好了,薛蛟又飛上天雲了!”武三思驚道:“一定是樊梨花作法,攝了去!”其餘盡行斬訖,遂入朝復旨。

梨山老母在雲光之內,看那道人乃太乙山竇青老祖,忙打一稽道:“此子乃江淮侯之子,仗義替換薛蛟 ,大命不該吃刀。道兄該帶往仙山,撫養成人,日後也有一番事做。”老祖道:“正是,貧道所以火速趕來,救他上山。”因指樊梨花問道:此位就是天魔女麼?“老母道:”正是小徒。“老祖點頭,叫聲:”天魔女,只因你幡桃會上,對金童一笑思凡,金母把你貶下紅塵受苦,三次羞罵,白虎關斬了九醜星楊凡,怨仇相報,故楊凡託生汝腹,殺你一門家口,刀刀見血。你今災難未滿,未該回上瑤池,待災返難滿之日,脫了凡胎,才上瑤池,永奉金母。道兄,你今帶天魔女回仙山,貧道去了。“送別老母,帶孝思回太乙山而去。這邊樊梨花跟梨山老母回西南洞島山而去。

再說兩遼王府內殿前,掘一數丈深坑,軍士扛、抬薛家三百八十三人屍首,到了坑上,將屍首如臘一樣,腳搭在肩上,填在坑中,上用三皮石板,三皮生鉛埋蓋,以生鐵熔化,澆成墳堆,立一石碑,上刻四行字道:“反叛薛家門,鐵石壓其身。萬年千載後,懷恨鐵丘墳。”把府門鎖釘,撥二百多軍士把守,如有人來哭祭者,即系叛臣之黨,拿住斬首。

武三思回朝奏道:“叛臣家口。俱已正法。單騰空走了樊梨花,並攝去了三歲的薛蛟 ,其餘已盡斬首,遵旨造下鐵丘墳,特來繳旨。”武后道:“樊梨花走了也罷,只是那薛剛逃遁在外,未經拿獲,終為大患。”武三思道:“太后前已詔諭天下,畫影圖形,嚴行輯拿,不怕這賊飛上天去。少不得有日拿住正法,請娘娘放心。”武后聽了此言,也就放心。本知後事如何,再看下回分解。

第18回 武氏削奪唐宗室 馬周挺身當大任

話說武氏廢了中宗,殺了薛族,自專國政,臨朝稱制,有改唐為周之意。但懼唐宗室親王及眾功臣之後為患,悄與諸權臣議“這班功臣不掌兵權,住在長安,必無禍患。最可慮者宗室親王,現掌兵權,為害不淺,必須陸續削奪,方保無患。”武氏聽了,遂罷江夏王李開芳西京留守之職,乃以武三思為之,留守副使馬周也罷職閒居。在長安凡宗室在官者,悉令罷職,所有要職盡以諸武為之。

那一班功臣,見斬了薛丁山一門家口,又造鐵丘墳,人人嘆息,個個寒心。魯王程咬金在府中,不住長嘆流淚,程統、程飛虎侍於左右,見咬金流淚,忙叫:“公公,為何不悅?”咬金道:“我有甚不悅,只可憐那兩遼王忠武公薛仁貴,保太宗跨海徵東十二年,功高日月,太宗恩赦多條,甚至掘皇陵、殺皇親亦皆恩赦。今薛剛造此大逆,亦當遵太宗遺旨,只好罪在薛剛一人,奈何把他一門三百八十餘口,盡皆殺絕,埋造鐵丘墳,想起來豈不寒心!”程飛虎道:“公公不必傷悲,你道他家殺得乾淨麼?那薛剛逃循在外,怎肯幹休,這是斬草不除根,萌芽依舊發。況法場上走了樊梨花,攝去了薛蛟 ,根苗不斷,少不得在外起手,如何得能幹淨!”咬金道:“但願薛剛在外能成大事,報此三百餘口之仇,萬千之幸!你只看武后臨朝,遂棄功臣,罷各親王兵權,諸武盡掌大兵,只怕唐室江山歸於別姓矣。”

不言魯王嘆息,再說江夏王李開芳自退西京留守之職,閒居在府,見武氏臨朝,寵用諸武,淫亂內庭,漸剪皇唐天下,暗想武氏有篡位之意,使喚杜回入內殿,說道:“你當年冷宮之中救出王后所生太子李旦,投我府中,假做孤家世子李琪之子,今年已十四歲了。如今皇家鄉故,高宗駕崩,新君被廢,武氏臨朝,退棄親王元勳,重用諸武,觀其作為,將有移唐社稷之意。孤本意欲舉太子登龍,奈兵權已解,無力可為。我今欲將始末之事對小主說明,託與馬周,同你前往揚州去投英王敬業。他現統兵十萬,儘可以保小主興兵,奔入長安,抄滅武氏,保小主登位,重興唐天下,你道如何?”杜回道:“千歲所見不差。”開芳就叫家人去請了太子來。太子見了江夏王,問道:“祖父喚孫兒有何分付?”開芳道:“殿下,我非你祖,乃你之叔祖。高宗皇帝便是你父,休認差了。”李旦聞言不解,便叫:“祖父這話,孫兒一字不解。”開芳手指杜國道:“你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