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試槍!我非要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在吹牛。”陳大雷一邊邁步向外走,一邊說道。
文書心頭一震,頓時明白了陳大雷的意圖,慌忙阻止道:“司令,這小子一定在吹牛,誰也不能在二百米外打中你的鋼盔的。”
“誰吹牛了?我不是打著了嗎!不信試試看,我還能打到!”誰想到,壓了葫蘆起來瓢,那邊,剛剛擺脫了繩子束縛的順溜聽到文書的話,立刻梗著脖子駁斥。
“好,你能,老子革命二十多年了,胳膊大腿腰桿胸脯都他媽的中過敵人子彈,先後挖出過九顆,摞一塊兒半斤多!老子全身上下就剩腦瓜子是爹媽給的一顆原裝貨。現在可好,連腦瓜子也被狗日的開紅了,還他媽是自個兒部下打的,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聽到順溜的反駁,陳大雷大為光火,開口咒罵道。
“俺要是打中了咋辦?”順溜此刻早已忘記了眼前這個跟他一樣倔的人的身份,開口質問道。
“你要是打中了,你們班長,排長,連長和你的處分一律取消,不但取消,我還要獎勵他們培養了一個好兵,可要是打不中……嘿嘿。”陳大雷用老狼打量小雞的眼神在順溜身上上下巡視了一番後,冷笑著打住話頭。
“要是打不中,俺把腦殼賠給你。”眼見能抵消排長班長的罪過,順溜不堪相激,立刻痛快地回答道。
“好,有種!是帶把的說的話,現在我命令你,立刻帶槍到村外那棵老榆樹下待命,我陳大雷倒要看看,你小子到底有幾斤幾兩?”彷彿即將迎接一場硬仗一般,陳大雷放下鞭子,隨手解開了風紀扣,同時對身後的衛兵擺了擺手,眾人會意,將順溜的槍塞回到他手裡,同時拉著他向外走去。
“司令,你這是要幹什麼?”見順溜離開,一直站在身邊的三營長立刻叫苦道。
“幹什麼?檢驗一下你部下的能力。毛主席號召我們發動麻雀戰、襲擾戰,把田間地頭都當做戰場,可你小子好嗎?把老子的腦袋當戰場,如果你手下的兵和你一個熊樣,恐怕不用松井那老小子懸賞,我自己就該夾著腦袋去報道了。”陳大雷一邊麻利地解開軍裝,放下挎在腰上的駁殼槍,一邊訓斥著三營長。
“司令,這事不怪我們營長,都,都是我們沒……”旁邊,仍然被捆著的班長和排長聽見陳大雷的話,立刻辯解道。
“行了,都別說了,這事你們沒責任,不過現在我還不能放你們,主要原因是希望你們倆一起陪我演場好戲,我倒要看看那個嘎小子,能說如此大話,到底有幾兩能耐。”陳大雷擺手制止了兩人的話,率先邁步向外走去。
?
村外曠場上,順溜此刻已經臥地待命,手中步槍穩穩地架在土堆上。步槍上的大蓋此刻已經被開啟,在四周眾多鄉親戰友的注視下,順溜利索地一發發向彈倉內壓著子彈。
身後,陳大雷在眾人的簇擁下,快步走到跟前,向順溜詢問道:“看見那棵老榆樹了吧?”
“看見了。”
“從榆樹到這,大概一百五十米,也就是五十多丈,比打老子的時候少二十丈,不過你小子別以為佔了便宜,現在我命令你,必須在三槍之內,打中我手裡的洋火,能辦到嗎?”大概目測了一下,陳大雷命令道。
“能!”
聽到順溜的保證,陳大雷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掉頭直奔榆樹而去。
快步來到老榆樹下,陳大雷舉起手中那隻火柴盒,朝遠處的順溜大喝道:“注意聽口令,瞄準日本女人——射擊!”
看到司令親自當目標試驗槍法,還未等順溜瞄準,一直站在身邊的三營長就按捺不住,衝到兩人中間,擺手制止道:“等等,司令員,這麼幹太危險了!如果你想檢驗那小子的槍法,把洋火擱樹杈上不就行了,何必自己拿手舉著目標哪?萬一他慌了神,槍走了火,那可就出了天大的事故啊……”
聽到三營長的話,陳大雷冷笑了一聲道:“嘿,你的兵走火都能打中我的鋼盔,你還擔心個什麼?”
三營長一時語噎,只能央求道:“絕對不成啊,司令員,這麼幹太冒險了,毫無意義嘛……”
見三營長苦著臉站在面前,陳大雷怒斥道:“甭廢話,讓開!”
聽到陳大雷的命令,三營長左右為難,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只能回頭向文書求助道:“你傻站那幹嘛呢,還不快來勸勸司令員!”
見此情景,文書搖晃著腦袋邁步走上前道:“咱們司令員幹什麼都不同凡響,比如手舉目標物親自檢驗部下槍法,這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