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後隊的主持大將是萬戶布展,他經驗十分豐富,當聽到後方告急的訊息後,馬上斷定來敵一定不少,在這種地形下,只能讓一部分部隊留下斷後,剩餘的趕快跑出山道。
他果斷的吹響告急的號角,並召集自己的萬人隊回身迎敵。
最後面的一個千人隊剛剛偏轉馬頭,黑壓壓的鐵甲重騎已經衝殺過來,五人一排的從黑暗中衝出來,殺氣騰騰,直奔陣腳已經打亂的蒙古人。
猶如一把鋒利的快刀切進柔韌的牛皮,這些僅僅穿著皮甲的戰士和武裝到牙齒的殺神一比,就像大人和小孩,大部分人的槍都沒舉起,就被對方的長槍給挑下馬去。一些戰士勇敢的迎上來,但從這些黑甲騎士後方又飛出一排的長槍,落在人群中,飛濺出朵朵血花,平添幾聲慘叫。
雖然一接觸己方就傷亡慘重,但還活著的騎兵沒有停頓,沒有躲避,更沒有逃跑,他們繼續策馬迎上對方的長槍,甚至沒有心思看一下馬蹄下慘死地戰友。緊緊貼著戰馬。刀刃盡力向前,意圖憑藉馬的衝力將對方撞下馬去。
只是很可惜,這些人不知道,重甲騎兵是和戰馬連線在一起,他們的撞擊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而這裡的狹窄地形不僅限制了他們的機動,更限制了他們策馬的距離。最多十幾丈的衝擊,根本無法達到滿意地效果。更何況他們還要不時躲避地上的屍體。
死亡大片大片地降臨,無數勇士的鮮血噴灑,大批的戰士不甘長眠,劇烈雄渾的戰地悲歌似乎再度吹響,一支蒙古騎兵猶如投火的飛蛾,放棄一切的向著黑甲騎士衝去,他們眼神冷漠而堅定。沒有任何希望也沒有任何色彩,只有冰冷的仇恨和無邊地決絕。他們發出意義不明的吼叫,兇猛的向著對方衝撞上去。
他們不是要打敗敵人,他們也不是想殺死敵人,他們只是想用自己的生命和熱血稍微阻攔一下敵人,為後面的戰友爭取整隊的時間。
說的遲,衝的快,最多眨了幾下眼。這群勇敢地騎兵已經和黑甲騎士迎頭撞上。和這些穿著重重鐵甲的騎士相比,這些裝備簡陋的騎兵,就像個叫花子,更像傳說中的堂吉科德迎戰風車,充滿悲壯,但卻很無力。
又是一排長槍飛過。帶走大批鮮血,也讓悲壯的衝鋒產生不可避免的停頓。趁這這麼一點時間,這些黑甲騎士抽出他們地斬馬戰刀,雙手橫握,毫不躲避的迎難而上。如同逆流而上的巨輪,將狂奔而來的巨*劈開,這群蒙古騎兵剛剛衝到敵人身邊,就撞上他們巨大的斬馬刀。
就像切豆腐,斬馬刀輕鬆的切掉他們的脖子,不少人甚至是身體還在馬上。頭卻落到地上。無頭屍體上的噴湧鮮血如同節日的焰火,血紅的焰火。沒有管戰友地死活。還活著地人用出種種方法來對抗強大的敵人,有人用盾,有人用刀,有人用撞,還有人乾脆不擋,在對方切開自己前,將手中地長箭射向對方的眼睛,當自己胸腔被切開的同時,卻看到長箭被對方的眼罩給擋下來,悲憤不甘的情緒一閃而過,鮮血湧動中,斷為兩截。
無數的鮮血噴濺到這群黑甲騎兵身上,讓他們看上去如同經歷地獄血池洗禮,成為擁有無上魔力的惡鬼一般。沒有疲勞,也看不到恐懼,只有不斷揮動的刀光,還有聲聲淒厲的慘叫,以及不時噴灑的鮮血,斷肢是常見,飛頭是普通,腰斬是見慣。這群被嚴密包裹著騎兵,沒有任何人可以看到他們的表情,只能見到他們不停的揮刀,揮刀,再揮刀,一殺一個準,簡直就是最精密的殺人機器。
有戰士見砍不破敵人的盔甲,就將目標放到敵人的戰馬上,放棄一切的砍殺著,有些人甚至下了戰馬去砍馬蹄,可是對方的組陣十分嚴密合理,他們總是能互相照應,將進攻的圖謀強力化解,只有十幾個黑甲騎兵因為太過突前,而被斬傷了馬,被迫下馬。
就在蒙古騎兵欣喜若狂的圍殺上去的時候,卻悲哀的發現,敵人從戰馬身上拖出一面盾牌,擋開他們的攻擊後,就聚集到一起,組成一個步兵的攻堅陣型,繼續斬殺著他們。
這不可能?蒙古騎兵覺得自己對重騎兵的認識完全崩塌,在他們的認知中,只要將重騎兵從馬上揪下來,他們就是待宰殺的羔羊,什麼時候還可以這麼靈活的衝殺起來?這讓蒙古兵們的腦子都不夠使,只覺得長生天是不是拋棄了他們?速勒迭大神的眼睛是不是沒有看到他們身上,為什麼敵人今夜變的如此詭異和兇悍?
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但是閃爍的刀光卻讓他們明白,今夜不會有任何人來搭救他們。
散落的鮮血融化了積雪,破解了堅冰,讓地上的呈現出一種血色泥漿,大批殘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