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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吳喜等,率艦進擊,牽制劉胡。胡既東返,攸之等也即引還。無非是亟肄以敝,多方以誤之計。

是時廣州刺史袁曇遠,為下所殺,山陽太守程天祚反正投誠。贛令蕭頤,系輔國將軍蕭道成世子,擒獲南康相沈肅之,據住南康,起應君父。就是龐孟虯到了弋陽,也被呂安國等擊走,遁還義陽。王玄謨子曇善,又起兵據義陽城,擊逐孟虯,孟虯竄死蠻中。皇甫道烈等聞孟虯敗死,相率降虯。

虯遂遣還段佛榮,仍至濃湖。

劉胡等軍中乏食,糧運為興世所阻,梗絕不通。胡再攻錢溪,仍然不克,更遣安北府司馬沈仲玉,竟往南陵徵糧。仲玉至南陵,載米三十萬斛,錢布數十舫,還過貴口,可巧碰著宋將壽寂之、任農夫,麾兵殺來。那時逃命要緊,不得已棄去米布,走回顗營。

劉胡聞報大驚,陰謀西竄,佯令人通知袁顗,只說是再攻錢溪,兼下大雷,暗令薛常寶辦船,徑趨海根,毀去大雷諸城,自向尋陽遁去。顗至夜方知,頓足大憤道:“不意今年為小子所誤,悔無及了!”一面說,一面即出跨乘馬,顧語部眾道:“我當自往追胡,汝等不應妄動,在營守著!”語畢,即帶著千人,策馬飛馳,走往鵲頭。依樣畫葫蘆。

濃湖及鵲尾各營,統共不下十萬人,兩處並無主帥,如何保守?索性盡降宋軍。建安王休仁,既入濃湖,復至鵲尾,收降敵壘數十,遂遣沈攸之等追顗。

顗與鵲頭守將薛伯珍,又趨向尋陽,夜止山間,殺馬饗將士,且語伯珍道:“我非不能死,但欲一至尋陽,謝罪主上,然後自盡呢。”伯珍不答。到了翌晨,竟請屏人言事。顗不知他是何妙計,便命左右退去,與他密談,哪知他拔劍出鞘,向顗砍來。顗駭極欲避,偏偏身不由主,手足反笨滯得很,只聽見砉的一聲,魂靈兒已飛入幽都。

伯珍梟了顗首,持示大眾,囑令降宋,眾皆聽命,他即持顗首馳往錢溪。適遇馬軍將軍俞湛之,出首相示,湛之佯為道賀,暗拔刀斵伯珍首,共得兩顆頭顱,送往休仁大營,據為己功。強中更有強中手。

尋陽連線敗報,鄧琬等倉皇失措,忽見劉胡到來,詐稱袁顗叛去,軍皆潰散,惟自己全軍回來,請速加部署,再圖一戰。琬信為真言,撥糧給械,令他出屯湓城,不料他一出尋陽,竟轉向淝口去了。

琬聞胡去,越加惶急,與中書舍人褚靈嗣等,商量救急方法,大家智盡能索,無一良謀。尚書張悅,卻想出一條妙計,詐稱有疾,召琬議事。琬應召入室,向悅問安,悅答道:“我病為國事所致,事至今日,已迫危境,足下首倡此謀,敢問計將安出?”琬躊躇多時,方囁嚅答道:“看來只好斬晉安王,封庫謝罪,或尚得保全生命!”好計策。悅冷笑道:“這也太覺不忍,難道可賣殿下求活麼?且飲酒一樽,徐圖良策。”說至此,即向帳後回顧,佯呼取酒。帳後一聲應響,便閃出許多甲士,手中並無杯箸,但各執刀械相餉。琬欲走無路,立被甲士拿下,由悅數責罪狀,當場斬首!該殺。復令捕到琬子,一併加誅,自乘單舸詣休仁軍前,獻入琬首,贖罪乞降。

休仁即令沈攸之等馳往尋陽。尋陽城內,已經大亂,子勳已被蔡道淵囚住,城門洞開,一任攸之等趨入。可憐十一歲的垂髫童子,做了半年的尋陽皇帝,徒落得一刀兩段,身首分離。

當下傳首建康,露布告捷,再遣張興世、吳喜、沈懷明等,分徇荊、郢、雍、湘各州,及豫章諸郡縣。劉胡逃至石城,為竟陵丞陳懷直所誅。郢州行事張沈,荊州行事孔道存,相繼畢命。臨海王子頊,由荊州治中宗景,執送建康,勒令自殺。安陸王子綏也即賜死。還有邵陵王子元,系子勳弟,本遷任湘州刺史,道出尋陽,為子勳所留,加號撫軍將軍,至是亦連坐受誅,年止九歲。所有叛附子勳諸黨羽,除見機歸順外,多被捕誅。徐州刺史薛安都,冀州刺史崔道固,益州刺史蕭惠開,梁州刺史柳元怙等,先後乞降。獨湘州刺史何慧文,未曾投順,由宋主詔令吳喜,宣旨招撫。慧文嘆道:“身陷逆節,不忠不義,還有何面目見天下士!”遂仰藥自殺。有詔追贈死節諸臣,及封賞有功將士,各分等差,並召休仁還朝。

時路太后已遇毒身亡,追諡為昭太后,葬孝武陵東南,號修寧陵。名目上雖未減損,實際上很是草率。原來路太后聞子勳建號,頗以為幸,及子勳將敗,路太后竟召入宋主,置毒酒中,偽令侍飲。宋主彧全不加防,經內侍從旁牽衣,始悟毒謀。即將計就計,起奉面前樽酒,為太后壽。路太后無可推辭,只好拚死飲盡。原是自己速死。是夕毒發暴亡。宋主彧尚秘不發喪,但遷殯東宮,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