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未婚配,朕擇一宗室子弟,加以親王名號,仿漢唐和親故事,入英吉利,與該國女主婚配,可乎?”
這就是傳旨太監曹蕉交給楚劍功的那封密信的大致內容。
“我大清皇帝對打了敗仗還是很著急嘛,居然提了這麼多問題,居然想仿漢唐故事,和親。”李穎修笑著說,“可惜維多利亞女王已經嫁人了,奕裕�⑥汝啃值苡只姑揮諧贍輟!�
“其實也未必沒有機會,維多利亞女王的丈夫——阿爾伯特國王,1861年就病死了,維多利亞女王那時候正好四十二歲,所謂四十如虎,恰恰死了丈夫,奕昕卻是二十六歲的青年男子,倒也正般配。”
“那也是二十年後的事情。你準備這麼回答道光麼?”
楚劍功笑而不語。
“說真的,《辛丑和約》的文字已經到了倫敦了吧,不知道英國議會將作何反應。”
倫敦,英國國會。
“璞鼎查爵士為我們送來了一份什麼樣的和約啊?沒有戰爭賠款,沒有殖民地,連英國公民被搶劫的財物都沒有賠償。我們也沒有實現開啟清國市場的目標,五個通商口岸相對於清國龐大的人口就像大海中的幾條小帆船。我呼籲,廢止這份和約,擴大戰爭。”
嗷嗷嗷……後座議員們開始起鬨,發出噓聲。
議長用木槌敲了敲,宣佈,下一位申請發言的議員是:“威廉—尤爾特—格萊斯頓。”
三十歲的年輕議員,自由貿易的倡導者,託利黨中的自由派格萊斯頓閣下,信步走上講臺。
“先生們,正直的人不隱瞞自己的觀點,我在這裡,要向這份和約致敬,感謝它,感謝璞鼎查爵士。這份和約讓我們避免了一次罪惡,弘揚了一種偉大的信念,並由此將開創一項萬古流芳的事業。”
噓……後座議員們又發出噓聲。他們的作用就是發出噓聲。格萊斯頓不為所動。
“鴉片是一種罪惡,令人遺憾的是,大不列顛居然容忍這種罪惡,而一個野蠻的國家,卻對這種罪惡斷然採取措施。”
“是否知道走私到中國的鴉片全部都來自英國的港口、孟加拉和孟買全境?難道我們不應該採取什麼限制性措施來制止這種非法貿易?我們只要阻止走私船隻的航行……如果我們阻止孟加拉出口鴉片,摧毀伶仃(廣州附近)的窩點,遏制馬爾瓦(MaIwa,印度一個省)種植鴉片,並且對那些參與此亭的人予以道德的譴責,我們肯定可以大大削弱這種貿易,即使無法徹底根除。”
“他們(清國政府)警告你們放棄走私貿易,你自己不願停止,他們便有權把你們從他們的海岸驅逐,因為你固執地堅持這種不道德的殘暴的貿易……在我看來,正義在他們(中國人)那邊,這些異教徒、半開化的蠻族人,都站在正義的一邊,而我們,開明而有教養的基督徒,卻在追求與正義和宗教背道而馳的目標……這場戰爭從根本上就是非正義的,”
“這場處心積慮的戰爭將讓這個國家蒙上永久的恥辱,這種恥辱是我不知道,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現在,在貴族老爺(麥考雷)的庇護下,我們的國旗成了海盜的旗幟,她所保護的是可恥的鴉片貿易。”
“幸運的是,由於璞鼎查爵士的艱辛努力,不列顛戰爭與這種惡名昭彰的毒品不再被人們聯絡到一起。鴉片販子的損失就由他去吧。重要的,我們獲得了貿易的權利,開啟了清國的市場,並創造了一個偉大的理念,市民待遇。並以開放性條款的方式,將歐洲國家納入這一體系,從而讓不列顛的商品,能夠輕而易舉的越過中歐小邦的關稅壁壘。”
“貿易所到之處,國旗隨之而來。隨著我們的貿易之劍,不列顛必將統治世界,美國南方成為我們的棉田,南美洲使我們的牧場,印度人是我們的金礦,清國人為我們種植茶葉,製取生絲……”
格萊斯頓的演講慷慨激越,漸漸地調動了議員們的情緒,讓他們激動起來。
然而,就在託利黨席位的前方,羅伯特皮爾爵士正和自己的愛徒迪斯累利竊竊私語。
“威廉越來越沉浸於他那套自由貿易說辭了。而我們託利黨,是真正的帝國黨,我們力主直接的,血與劍的征服。”迪斯累利說道。
“在阿富汗戰爭出現轉機之前,內閣很難說服國會同意,再發動一次對清國的遠征了。”羅伯特皮爾爵士說,“他要推動自由貿易,也可以試試。”
“那改組託利黨的事情怎麼辦?”迪斯累利有些著急了:“保守黨,帝國派,自由市場理念與帝國統治完全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