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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德國兵在進攻之前的晚上或夜裡經常向我們大喊:

“俄國佬,明天你們就要被趕進伏爾加河啦!”

這時,我們通常能正確無誤地判斷,明天敵人一定會從這個地域發起大規模的攻擊。

在與狂暴的亡命之徒作戰中,我們精心地制定我們的戰術和特殊的鬥爭策略。我們學習並學會了在肉體上以及精神上打擊和壓倒侵略者。

我們相當注意在各部隊中開展狙擊手運動。集團軍軍事委員會支援這一創舉。集團軍的報紙《保衛祖國》報,每天都公佈被我狙擊手打死的法西斯匪徒的人數,刊登出色的狙擊手們的照片。

各個政治部門、黨團組織都參與領導狙擊手運動,在黨團會議上討論這方面的問題,並詳細地制定各種措施,以提高神槍手的技術。每個狙擊手都承擔起訓練幾個射擊能手的任務,並把他們培養成為獨立的狙擊手。這樣一來,昏頭昏腦的法西斯分子可要大吃苦頭了。

我親自會見過許多著名的狙擊手,經常與他們交談,並盡我的所能幫助他們。瓦西里·扎伊採夫、阿納託利·契霍夫、維克多·梅德韋傑夫及其他狙擊手,特別引起我的關注,我經常同他們商量問題。

這些著名人物同其他人相比,沒有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甚至相反。當我第一次遇到扎伊採夫和梅德韋傑夫時,使我注目的是,他們的謙虛態度、從容的舉止、格外沉靜的性格和機敏眼神。他們能夠長時間地盯著一個目標不眨眼睛。他們的手結實有力—握手時,就象一把老虎鉗子一樣,緊緊挾住對方的手。

狙手們“打獵”,往往是一大早就來到事先挑選好的地方,仔細地把自己偽裝起來,然後耐心地等待著目標的出現。他們知道,一點點疏忽和急躁都可能出事,將使自己付出很大代價。因為敵人總是很認真地觀察著我軍狙擊手的行動。狙擊手只消耗很少的子彈,但他們每放一槍就意味著被瞄準的法西斯分子不是死亡就是重傷。

我們每一個優秀的狙擊手經常向年青的射手傳授經驗,教他們掌握準確射擊的技巧。

維克多·梅德韋傑夫同我們一起打到柏林。他打死的法西斯分子比他的老師扎伊採夫還要多。

我狙擊手的活動使希特勒的將軍們十分恐慌。透過我們的傳單他們才清楚我狙擊手給他們帶來多大的損失。他們決定以同樣的手段來報復我們。

這是9月末的事情了。深夜,我們的偵察員拖回來一個“舌頭”,這個“舌頭”說,法西斯狙擊兵學校的頭兒科寧格勒少校已經從柏林乘飛機來我們這兒了,他的任務是首先消滅蘇軍的主要的狙擊手。

師長H·E·巴秋科上校 把狙擊手們召來,他說:

“我認為,從柏林來的法西斯的‘超級狙擊手’對我們的狙擊手來說,沒有什麼可怕的。對不對,扎伊採夫?”

“應該幹掉這個‘超級狙擊手’,”師長說道:“只是要小心些,要動動腦子。”

“是,一定幹掉他,上校同志!”狙擊兵們回答。

我軍的狙擊手運動發展得很快。日益壯大的狙擊手隊伍在這之前就殲滅了不下一千個敵人。 報紙和傳單都報導過這些情況。一些傳單落到了敵人手中,敵人便研究起我們狙擊兵的戰鬥方法,並開始採取積極的辦法來對付我們的狙擊手。事情已過去了,但坦率地講,我們當時大張旗鼓地在報紙、刊物上暴露我狙擊手運動這一作戰經驗,實在有些操之過急了。這樣做的後果是:使敵人過早地知道我阻擊兵的作戰特點。只要我們幹掉一兩個法西斯軍官,德冠就馬上對我預定的伏擊地點進行炮擊。我們不得不經過備用的通道,迅速轉移陣地,以擺脫困境。

法西斯狙擊手的到來給我們提出了一個新的任務:要找到他,研究他的癖性和手段,耐心地等時機,用準確的、決定性的一槍,結束他的性命。

狙擊手瓦西里·扎伊採夫回憶說:

“對於面臨的決鬥,我們有好幾個晚上都在窯洞裡進行激烈的爭論。每一個狙擊手都發表了自己的建議和設想,這些建議和設想都是他們每天對敵人前沿陣地細心觀察而總結出來的。大家提出了各種各樣的方案和各種誘惑方式。但是狙擊技術的特點在於,儘管別人有很豐富的經驗,但最終的戰果取決於射手本人。與敵人面對面相遇,射手每次都應該有創新、有發明、採取新的行動。

墨守陳規對於狙擊兵來說就等於自殺。

‘那麼,柏林來的狙擊手到底在什麼地方呢?’我們相互發問。我很熟悉法西斯狙擊兵們的射擊和偽裝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