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到車上去好嗎?你、你也溼了。”郎中保早就渾身溼透。
雨天塞車是常有的事,尤其在開往車站、機場的路上。誰都自以為車技了得,互不相讓,爭先恐後,最終誰也走不了,一塊呆在路上淋雨。
“都怨你,說幾句話想老半天,害我遲到。我要被開除,你養我呀?”傅靜說出這番話,自己先不好意思,伸手去開啟收音機,眼睛望出車窗。
郎中保幾乎要窒息,拼命壓下澎湃的心潮,憋得耳紅面赤,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點她腕上的紅圈說:“這、這兒痛嗎?”
“你說呢!以為我是鋼筋鐵骨呀?像抓小偷一樣。”傅靜白了他一眼。
“以、以後我不敢了。”郎中保大膽地在她手上輕撫。
“這可是你說哦!”傅靜露出刁蠻的神色。郎中保不知所措,喃喃道:“那、那我輕點。”
“輕點也不許!”傅靜已變成了一副柔情綽態。郎中保真想把她摟進懷裡,可惜隔著擋位,只好握緊她的手掌。
“這麼久還沒疏通,交警效率太差了!”傅靜沒有抽出手,單手拿出手機撥號。“我要和領導打個招呼,不知道他們到了沒有?喂!方科長,我被堵在半路,你們到機場啦?什麼,你們也被堵了?走行過去,飛機馬上降落了。嗯,好吧,我再等一下。”晚上要去機場接一個重要證人,被郎中保耽誤了,只好叫他送,誰知碰上塞車。
放下手機,傅靜開心地跟收音機哼起歌,笑道:“真走運,他們也被堵了,這回理由充分。喂!你和陳士風聯絡了嗎?他和小紅要離婚。”
“離婚!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可能?”郎中保大吃一驚。在他眼裡,那兩人是神仙眷屬。
“還不是陳士風,他嫌小紅……。這人真是的,你抽空找他說說。唉!你笨嘴笨舌,估計作用也不大。”傅靜皺起眉頭。
“孩子蠻大了吧?一時口角,時間久了會好的。”郎中保還是不願相信。
傅靜望向窗外排成長龍的車輛說:“時間還不久呀?從孩子出世鬧到現在。真不明白你們男人,什麼年代了,還在乎老婆是否處女。”
“是、是為這個!”郎中保又吃一驚,和傅靜握在一起的手,也抽了回來。
傅靜目光灼灼,冷冷地說:“你是不是也贊成他為這個離婚?”
“不是,不是!”郎中保慌亂不堪,絞盡腦汁尋找不是的理由。“我、我覺得男人這方面更加不好,沒、沒有資格要求女人,像我,我、我也不好,不單離過婚,結婚前就不好了。再說,這個和人沒關係,小紅對小陳太好了,不管她以前怎麼樣。不應該為這個離婚的,實在是不應該……。”
傅靜撫掌大笑:“好嘛?居然挖出一個壞人來,老實坦白,是不是經常沾花惹草?”
“沒有、沒有!以、以、以前剛做生意,剛有點錢,糊塗。後來從沒有過,離婚這幾年,也、也沒有,真、真的沒有!我、我、我……。”
郎中保無地自容,滿面通紅。傅靜更是忍俊不禁,包裡的手機響才止住笑。
“證人死了!”傅靜顫抖地撐住手機,驚恐萬分。“沒出機場就遇害,對方訊息也太靈通了!真氣人,這下又得從頭來。嗯,那我也不等了,離機場兩三公里,我步行過去。”
郎中保先下車,打傘去給傅靜開門說:“我陪你去?”
“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傅靜拍拍腰間凸現的槍套,“我保護你才對,回去陪小小吧,你這個大壞蛋!”
“那、那你小心點。”郎中保把雨傘遞給她,站在車旁,目送她走遠。
擁擠的車叢中,一輛摩托車由遠駛近,靈巧地在狹窄的空隙穿行。駕車人一點點清晰。全密封的頭盔,矮小的個頭,嫻熟的駕駛技術。
八成是了,雖然看不清臉目。不是冤家不碰頭啊!郎中保不假思索,往摩托車必經之路跑去。接連踩過幾輛車頂,還是晚了一步。駕車人也發現了他,突然提速,就在他跳上最後間隔的一輛車時,摩托車騰空飛過,後座的人投出一把匕首。
“王八蛋!”郎中保站在車頂上,將接住的匕首掰斷。
“站我車頂幹什麼,你他媽瘋……。”車裡的人開門探出頭,見車頂站的人正掰斷一把匕首,又趕忙縮頭進車。
“你們到別墅了嗎?”
郎中保回到車裡馬上給蘭兵打電話。剛才陶醉於傅靜的柔情蜜意之中,這件極其兇險的事也忘得一乾二淨,幸虧於小個沒去別墅,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