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呀?”小個子的聲音從頭盔傳出,甕聲甕氣的。“嚇我一跳,哦,看身份證呀?忘帶了,我住二樓,要看跟我去拿。”
小個子轉身又走上樓梯,劉高緊跟在後。
“等……。”陳士風本想先叫住小個子摘下頭盔,卻發現小個子走過的地方有黑色的腳印。天啊,是血!低下頭看過後,他拔出手槍大叫:“劉高!快……。”
劉高的頸脖下已橫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小個子先上幾級樓梯,居高臨下,要不根本夠不到他的腦袋。
“放下槍!”小個子左手又抽出一把匕首,扎進劉高的肩頭,帶出淋漓的鮮血。
“隊長,不能……啊!”劉高掙扎大叫,話音像被匕首截斷,脖子被割了一刀,白色的衣領立即染成紅色。
是個冷血的傢伙,動手不做任何警告。陳士風打消口頭勸說的念頭,把槍扔在腳邊。
“把槍踢遠!”小個子說完,劉高又發出一聲慘叫。
陳士風一腳把槍踢開,雙手高高舉起。下一步搜劉高的槍了,他心裡琢磨下一步的對策。
小個子卻什麼也沒做,跳到劉高背上,喝令道:“你先走!”
大概失血過多,身負一人的劉高沒走幾步,變得踉踉蹌蹌。陳士風透過玻璃大門的反光,注視身後的一舉一動。放慢步伐,保持五米左右的距離,
再走兩步出門了。突然,劉高一頭栽倒。陳士風幾乎同時,向前滾翻,拔出腳腕的槍,向地上爬起的小個了扣動扳機。槍響了,迴音在大廳裡久久不息,奇怪的是,像打中自己。右胸痛徹心肺,人和手槍並排掉地。
短暫昏厥後,陳士風睜開眼,右胸上插有一把匕首。他左手摸槍,右手撐地想站起,一個影子從身上越過,肚子被重重踩了一腳。
不能讓他跑!心裡在叫,強忍劇痛,終於叫出聲:“我操你媽!”身子站立起,提槍追出大門。
一輛摩托車遠遠飛馳而去。
槍聲驚醒了大樓保安,圍住在檢視劉高傷勢的陳士風。
陳士風叫道:“還看什麼?快叫救護車。”兩個保安這才散開。
“隊長,我、我死不了……。”劉高的白襯衫變成了紅襯衫。
小馬和許菲不知道怎麼樣了?
陳士風最牽掛的是這兩人。叫打完電話的保安看護劉高,蹣跚走上樓梯。才爬到二樓,胸口悶得要窒息。血往內倒流了,這樣很危險。他仰面斜躺在樓梯上,解開皮帶,一咬牙,拔出匕首,用皮帶死死勒緊傷口,大喘幾口氣,繼續向上爬。到了四樓,已是匍匐而上。一條小溪一樣的血流,從身旁淌過,五樓徐冰家門外,小馬一動不動,席地而坐,眼望天花板,嘴巴開得老大。怎麼有兩張嘴?他以為自己出現幻覺,爬到近處才看清,小馬的喉嚨被割了一個深深的大口子,像個嘴巴。
“小馬、小馬……。”陳士風機械地叫喚,艱難地抬起左手,撫摸小馬僵硬的臉,試了幾次,才幫他合上眼睛。
許菲面朝下趴在門裡,陳士風手腳並用才把她翻轉過來,左胸中刀,身上還暖和。他沒力氣再去看臥室裡的徐冰了,估計也慘遭毒手。
“許菲,許菲……。”
把許菲的頭抱到腿上,陳士風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哭聲在樓道里迴響,圍觀的鄰居越來越多。
“天氣真好!我要裸泳。”
在家龍別墅住久了,叮叮充分享受別墅裡的所有設施。先是室內的健身房、桑拿室,完了轉到室外的游泳池。宣佈完決定,她馬上脫下身上的男士T恤,裡面什麼也沒穿。大光要開口反對,腦袋已被T恤罩住。
他媽的,這不是便宜別人的眼睛嗎?叮叮在泳池裡仰泳,陽光下,裸體在清澈的水中玲瓏剔透。大光扯下T恤,叫來別墅的保安頭:“把所有的人叫到客廳去,老子有話說。”
“通通跟我來!都進去!”
人集中完畢,大光儼然一主人,領一干人帶到一間房前,等人進去後,把門反鎖。家龍每天早出晚歸陪柳姑打網球,從不在意他充老大,別墅裡的傭人、廚師、保安漸漸習慣聽他的號令。
老子也要裸泳!大光興匆匆剝下上衣,家龍和柳姑攜手走下樓梯,步出別墅。
“大光,備車,我要去辦公室。”
又要開會了,“龍達大廈”地下停車場,不少分公司的經理,站在電梯門外,看見家龍,誰也不敢進去。不由自主地往兩邊退,像夾道歡迎。
“喂!老林,你他媽也來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