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醫生在那兒?他們沒有聽到嗎?”司登森不敢輕易的跑出去了,但是他焦急的捶打了一下掩體邊的泥土塊,狠狠的咒罵了一句。
“你指望有人在這樣巨大的爆炸聲中聽到這麼微弱的叫聲嗎?”卡伯一把按住蠢蠢欲動的司登森,然後看了他一眼道,“好好待著,姿態放低”
“該死的,別管我好了我要去救他”司登森忽然瞪著卡伯道,“他是和我一起從莫米昂加入進來的,我和他一起在美國受訓,為的不是丟下他不管”說著爬出了掩體,冒著不斷落下來的炮彈,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
卡伯愣愣的看著司登森爬出了掩體,他也想跟著出去,但是看到猛烈的炮火,他只是將看了看司登森跑去的方向,低聲嘀咕了一句:“該死的新兵傻蛋,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我可不想做這樣的傻事,我沒有什麼做錯的,這該死的炮火”他悻悻的縮回了自己的頭,然後抱著步槍滿懷著恐懼坐在掩體內,不再想動一動了。
“赫爾,是你嗎?”司登森弓著身體,飛快的朝著發出叫喊的聲音那邊飛跑過去。忽然一發炮彈在他身邊不遠處爆炸,他頓時被氣浪掀翻在地,然後在雪地上滾了幾圈。
“完了我完了”司登森頓時感覺眼前一黑,暗自叫了一聲不好,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背部傳來,他首先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中彈了。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不過是被甩在地上,撞擊了一下,而感到強烈的疼痛而已。
他再次爬起來,朝著那方向跑去,很快他就看到了赫克,他正躺在地上,一截小腿落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血紅的骨頭露在碗麵,他嘴裡不停的呻吟著,偶爾發出大聲的呼救的聲音。
“該死的,為什麼不將我直接炸死算了,讓我在這裡受罪”赫克痛得渾身的肌肉繃得很緊,他又大聲的叫喊了一聲,“醫生,該死的,醫生在哪裡?”
“赫克”他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抬頭一看,是司登森,他朝著司登森苦笑道,“司登森,看來我要比你先回家了”
“好吧,好吧,我先送你去找醫生”說著司登森扔掉步槍,操起赫克的一條腿,將他扛在肩膀上,朝著後面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的叫喊著,“羅醫官,醫生,快點,有人受傷了”
羅醫官已經飛快的朝他們跑了過來,但是他還沒有跑近兩人的時候,一發炮彈在司登森和赫克兩人身邊爆炸頓時將三人都掀翻在地。
“糟糕”羅醫官被氣浪掀翻,只是摔了一跤,但是他親眼看著赫克和司登森兩人就在炸彈的旁邊,他飛快的朝著兩人連滾帶爬的滾了過去,大叫著:“你們還好嗎?赫克,司登森,上帝”他爬到他們身邊的時候,不由吸了一口冷氣。
赫克的兩條腿被單片削斷了,他不停的咳嗽著,嘴裡不斷的冒著血沫。司登森一條腿炸得只有一點皮肉連在一起,他強自撐起自己的上身,坐在雪地上,看著自己的斷腿,發出滲人的笑聲。
德軍的炮火停歇了下來。羅醫官給他們兩人進行了包紮,然後一人打了一針嗎啡。他呼叫了吉普車,卡伯也爬出了掩體,看著兩人被抬上吉普車的渾身鮮血的摸樣,不由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上帝保佑,早知道就是這樣的結果了,傻蛋,真是白痴”他嘀咕著,轉身蹣跚的回到自己的掩體。但是回到掩體坐下的時候,摸出一支菸,想要點燃的時候,拿著火柴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該死”他試了兩次沒有將煙點燃,他狠狠的將香菸從嘴上取下來,在手中揉成一團,使勁的摔在地上。他現在忽然間有些後悔了。或許自己和司登森一起去,就不會是這樣了,他比司登森經驗豐富,被炸中的機會就小了很多。
但是不管怎樣,這次的炮擊確實對先前有些樂觀的估計的軍官和士兵有了一些打擊。也讓很多原本只打算挖一個淺坑的兄弟們,下了大力氣來挖帕克斯掩體,現在這些心存僥倖的偷懶的傢伙,也見到了德軍的炮火的威力,他們可不想用生命來做賭注。
葛奈瑞是看到司登森被抬走。他心裡有些不舒服。說實在的,在莫米昂的時候,他有些看這小子不順眼,但是後來證明,司登森是個不錯的傢伙,他適應戰場的能力很強,在巴斯通防線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態很不錯,比很多老兵都強一些,而且他對很多新兵都有示範作用,這也是新兵們沒有很多人崩潰的原因。
“你很不錯,小子”葛奈瑞伸出手,對著躺在擔架上的司登森拍了一下,讓他忍不住痛得叫了一聲,引得葛奈瑞嘿嘿直笑。
“好吧,上士,我知道你一直在嫉妒我,這說明我這個新兵沒有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