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不接濟著,情理上也說不過呀……這些年,孩子從小學直上到大學,陳老師單位集資房子,還有他的喪事,那兒都需要錢。還有我老伴被你們抓起來,我上訪告狀就告了半年,官司打贏了,可差點也房子也賣出去……您說,這種境況,多厚的家底架得住折騰呀?”
袁亮又被說愣了,曾經餘罪排出的這個最大的疑點,現在看來是如此地不堪一擊,儘管你仍然可以懷疑,但他們有無數個圓謊的理由,而且那理由,說得還是如此地聲情並茂。甚至連陪審的記錄員也受到感染了,對面前這位老太太抱之以同情和敬佩的一瞥。
“這些情況我們也瞭解一部分。”袁亮有點難堪地道著“李阿姨,那我們迴歸正題,你們二老一直這樣不是回事啊,命案沒有追訴期的,那一任刑警隊長和局長,都要在這個事上糾纏很久,現在的法制環境變了,如果投案自首……我敢保證,這種情況,絕對不會是極刑……”
“袁亮啊。”李惠蘭直呼其名了,袁亮一怔,被打斷了,李惠蘭看著他,慈詳地道著“我認識你媽媽,你媽媽是二婚,帶著你嫁給你現在的父親的……她是個好人,有一次到鋪子裡買釘子,我們老姐倆坐下來說起過,他說起家事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喂喂……”袁亮給氣壞了,李惠蘭這些話讓他好難堪的感覺,這小小的縣城恐怕家長裡短不那麼好藏著,他有點氣惱地道著“這是公事,你怎麼扯到我媽身上了,有意思麼?”
氣壞了,差點拍桌子罵人了,卻不料這一時刻,李惠蘭像變了一個人似地,挺著胸膛,目光嚴肅,一字一頓地質問著“你也明白這個道理啊!?那這是殺人犯武小磊的事,你們抓不到他,卻一直針對他的父母,你覺得很有意思嗎?你真以為我是個文盲老太太,一點法律也不懂?就即便我真有窩藏和包庇行為,也不能追訴了吧?你們抓了繼祖都現在都沒放,本身就是違法的。”
這幾句鏗鏗鏘鏘,聽得袁亮和陪審的一抽,齊齊愣了,縱有千言萬語,面對著這位滿頭華髮的老太太,再也給自己找不到那怕一句託辭。
三分鐘的沉默後,袁亮摔著門從詢問室出來了。
他和餘罪再次碰頭,又是一對敗下陣來了。
十七時,五原市,濱河東路,摩天大樓的叢中。
滴滴滴的聲響,一位戴著口罩的女人,手指在飛快地操縱著著at自動取款機的鍵盤,看到轉賬成功的時候,她一摁退出,抽走了銀行卡,轉身消失在如潮的人流中。
“死蝦,錢到賬了,你查一下……聽著啊,告、搜尋引擎、社群,能搜到的地方全部嫁接上,需要花錢你看著辦,我要效果……這都幾個小時了,看這效果太一般了嘛,聽著啊,你要惹不出事,這事都不算辦嘍,好了,就這樣……”
扣了電話,她腳步不停留在在人行道走著,走了好遠她怔了下,突然發現自己的步幅還是當賊時候的習慣,淨挨著牆跟走,還下意識地躲著無處不在的天眼監控。
她啞然失笑了,看看已經離開了轉賬現場,卸了。罩,向在街外停車場已經停了很久的李逸風招手打了個招呼。
是楚慧婕,對於賊上賊船,她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那日看餘罪如此難為,兩人於是商議了一番詳細的實施計劃,因為境遇和身份的不同,兩人都發現彼此的互補性居然如此之強,餘罪很難為不知道該誰幹的事,楚慧婕全給辦嘍。
開門上車,李逸風發動車時,看了眼這位讓人饞涎欲滴的美女,好奇地問著“楚姐,幹什麼去了?”
“提醒一下那幾位,效果不算太好。”楚慧婕道。
“好好的事嘛,怎麼整得跟咱們做賊樣。”李逸風發了句牢騷,楚慧婕卻是被這話刺激到了,她驀地回頭,看到了李逸風不以為然的表情,哦,是隨意說的,她介面逗著李逸風道著“我以前就是做賊的,你信不?”
“不會吧?我們警中有警花,難得賊中也有這麼漂亮的賊花?嘎嘎?”李逸風呲笑道。楚慧婕知道這小傢伙心機不深,輕輕扇了一下,斥了句“小屁孩。”
兩人相處一日,辦得不見光的事不少,大致情況李逸風也瞭解,所長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是這效果實在差強人意,邊走邊問著看手機上網的楚慧婕道著“楚姐,這管用麼?我怎麼覺得沒什麼用處。”
“應該有用。”
“我覺得夠嗆,萬一嫌疑人這段時間不上網,完了,他一點都不知道。萬一他上網只看h網站,也是一點都不知道,我以前上網,從來就不看新聞……再萬一,他走時候才十八,那時候還沒有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