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性接觸一週後,又一個坎擺在史清淮的面前………
效果不算差,事實上很大程度上超過了史清淮的預期,他一直覺得這些菜鳥在面對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時,沒嚇得忘了詞就很不錯,可事實恰恰與想像相反,結果是看現場錄影時,經常聽得他無語
張四海,那位綽號的故意殺人、盜竊機動車嫌疑人,第二次提審時,他大談殺人後和被殺老大姘頭的,她不願意、他是講怎麼把她摁在工作臺上、怎麼撕扯掉她的衣褲,然後怎麼撕著她的頭髮摁到自己胯下,而做這事的地方離殺人現場僅一牆之隔,那時候屍體尚未處理。
王少棠,省城8洗錢案被捕的地下錢莊主要嫌疑人,在提審時也像著魔一樣,和隊員大談他的僻好,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高跟鞋,女人穿過的,而且是帶著體味的那種,最享受的事對他來說,是關上門,細細嗅聞每一雙鞋子不同的味道。
戀足僻也罷了,還有更噁心的一位叫孫飛,省城**銀行貪汙案主要嫌疑人,這位轉移了本行兩千多萬資金的高智商的罪犯,在看守所的待遇並不怎麼樣,到訪隊員成功問出了他的心事,他哭哭啼啼講著,在裡面他是被人爆後庭的“0”號角色,已經不堪凌辱。
當然,也不缺變態的,李子濤,省城打黑除惡被捕的一例涉黑團伙二號人物,有自殘自虐的愛好,露著兩臂和胸前滿是疤痕的刀片傷和菸頭燙傷,整個人像一個猙獰的怪物,據說審訊他的警察最後都需要心理治療,可奇怪的,他和餘罪也談得來,餘罪講這是痛,也是他媽的一種存在的快感。
那兄弟深以為然,然後和餘罪相見恨晚,兩人交流了種整人的方式,包括喝涼水撐壞胃、包括放飛機嚇破膽、包括勒血管憋四肢、壓動脈讓人休克……哪一種都讓這個黑惡分子兩眼放光,直嘆自己孤陋寡聞。
“操得他媽真爽”喜歡的一句。
“女人最美的地方,就是腳一雙完美無瑕的纖足,可以⊥你自眼而生一種發自心底的,那就叫獸慾。”洗錢佬的格言。
“他們爆上癮了,我一不小心就有人趴在我背後……天殺的,他們連肥皂也懶得用……”貪汙犯的肺腑之言。
“其實人和豬沒啥區別,一把他折騰狠了,知道疼,嚎起來比殺豬還難聽……真的,我就試過,砸了他幾根指頭,我操,喊得幾條街都能聽到……”黑惡分子的經驗之談。
史清淮輕輕摁了停止,不同的畫面定格著相貌各異的嫌疑人,那表情或猙獰、或興奮、或兇惡,即便對於他研究犯罪心理學的,也從這些表像上看不出那些罪犯究竟是怎麼一種變態的心理,理論和實踐終究是兩層皮。這些活生生的實踐,直接的負面效應是,李玫、俞峰嚴重地不適應,最初參加計劃的熱情,以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病懨懨的樣子,什麼也提不起精神來。
沉默了好久,等著敲門聲起的時候,史清淮收起了,喊了聲請進,應聲而進的餘罪立正、敬禮,中規中矩地站在史清淮面前道“史科長,您找我?”
剛從操場下來,滿頭大汗的,天氣火熱,這些天的訓練又把餘罪曬黑了幾分,話說這五名隊員裡,如果單純說訓練,餘罪倒算得上最敬業的一位,史清淮斟酌著,點點頭,問著餘罪“沒其他事,就想私下問你一句,你對這幾天的接觸性提審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按計劃來。”餘罪道。
“我是說……你對於接觸的罪犯。”史清淮問,找不到更確切的表達方式。
“還行,咱們省的惡性犯罪不算很多,如果在其他發達城市的話,試驗目標的可選範圍就更大了。”餘罪道。
史清淮重重嗝了下,就這還嫌罪犯不夠格,他斟酌了好久,終於憋出來了,直道著“餘罪啊,我沒其他意思,就是想提醒一句……對於這些嫌疑人的詢問方式,你就不能保留點直白?我是說,其他隊員的承受能力可沒你這麼高,沒必要老是從惡僻方面下手吧?”
“有嗎?”餘罪好無辜的問。
“你說呢?”史清淮反問。
肯定有,餘罪回憶了幾秒鐘,不吭聲了。
“好了,就這些,這不是批評啊,你要正確對待。”史清淮道,說出來,又覺得有點不忍了。
“是,我知道。”餘罪道,挺著胸,一點辨駁的意思也沒有。
“繼續訓”史清淮道。
“是”餘罪敬禮,邁著標準的正步,出了辦公室。
好像哪裡不對?史清淮又斟酌了好久,好大一會兒才想起來了,已經習慣看到餘罪那種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