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顆煙,精神點啊小馬。”劉禿坐進車裡,給司機遞了顆煙,司機誠惶誠恐地接著,湊著點上,抽了口道著“好嘞,劉哥,您放心吧,我開車十幾年了,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要沒有,我架得住一天一千僱你啊。”劉禿笑道。
“那是那是,劉哥您是看我可憐,給我面子唄。”司機諂媚著。開黑車久了,什麼路上的牛鬼蛇神也能碰到,不過對於司機而言,給錢的就是爺,管你是那路神仙。
“喲,警察。”司機喀噔了一下。
劉禿警惕地拿好步話,細細一瞅交警巡邏的字樣,回頭就是一巴掌“這是交警。”
“您不是說見警察就叫你嗎?”司機委曲地道。
“後面是玩牌的,交警管這些啊。”劉禿罵著。
“劉哥吶,您不知道啊,我們這開黑車的,一見交警和運管腿就哆嗦啊。”司機哭喪著臉,不好意思地道。
“看著點……小心點。”劉禿可不跟他羅嗦了,通知著車裡,一切安全。
車慢慢地駛過,兩位路執勤的交警叼著煙,靠在車後,明顯看也沒看他們,估計那心思都是在外地大貨車上呢。
“後面跟上,往汾陽水庫方向走,遛一圈回來,差不多就中午了。”
他在步話裡如此安排道,五十公里的路程一來回,基本就見輸贏了,有幾位小金主,下午就差不多得換換了。
車稍稍加快的速度,在環城路上了高速,保持著勻速前進,一上高速,劉禿開著暖風,懶洋洋地開始睡回籠覺了。
也在這個時候,餘罪喊著“停”
車嘎聲一剎車,直直地停在路面上,嚇了兩位交警一跳,孫羿回頭看時介紹著“春運期間,交警各路段都有值勤的,預防交通事故發生。”
“不是不是……你注意了沒有,剛才那幾輛車,根本不擔心交警的車。”餘罪靈光一現。
“你不廢話麼?除了沒本的、違章的和外地司機,誰怕交警啊。”孫羿道
“咱們要是扮交警怎麼樣?那樣就能不動聲色地接近他們了。”餘罪臉上壞笑出來了,賊忒忒看著孫羿。
“有道理啊。”孫羿被感染了,笑得眼眯成一塊了。
這個共識讓兩人趕緊地聯絡,問誰在交警隊,借兩輛交通巡邏車出來,不好借,都用著呢,餘罪急了,電話直通知著隊裡,趕緊地去找個影印部,噴兩張“交通巡邏”的字樣送來,就那種,不於膠的,能馬上貼到車上的………
“跟一千。”
“我跑了。”
“我跟。”
“漲價,兩千。”
“跟”
“陳工頭,你丫就是一對子,嚇唬誰呢?”
“不服氣你來啊,我這個底牌沒有一兩萬,你看不到。”
“怕個鳥,跟了。”
煙霧騰騰的車裡,賭戰正酣,這兩日陳工頭手氣頗順,不管是牌九還是扎金花,每場都斬獲不菲,牌局到了他和孫總對壘,一位搞汽修的小老闆,兩人飈了幾圈了,底牌亮時,哦聲四起,陳工頭淫笑著,張著大嘴,伸開了胳膊,把一桌子的錢攬到自己身前,那位輸在同花順上的孫總,咬牙切齒甩著牌,他媽的,差一截,帶ar同花,被強姦了。
“換牌。”陳總手氣頗是不順,嚷了句。
“要不牌九吧,快中午了,玩幾把吃飯去。”有位附合了。
輸家總認為輸的原因在牌上或者在運氣上,而贏家也總認自己贏的原因也在運氣上,照顧著幾位輸家的情緒,金花換牌九,車上除了司機還有一位服務的,給桌上換了牌,開啟車頂天窗出煙,又給各位每人分了一瓶礦泉水,看著賭戰又酣,他輕輕掩上車裡的隔斷門,退出來了。
此時車停在汾河邊上一處人工林裡,冬天的視線好,一目瞭然,除了結冰的河,就是光禿禿的樹,還有個光禿禿的腦袋,那是老大,正站在樹前,拎著褲子,放著水,手下從車上跑下來,小聲說著“劉哥,陳工頭尼馬邪了,今天上午又贏了五六萬了。”
“沒出千吧?”劉禿狐疑地道,一個人手氣太好,對於莊家可不是什麼好事,容易把其他戶贏跑。這個工頭就有點邪了,連著三天,在他們這小場贏了三十多萬了。
“應該沒有,咱們的牌,把把有人切牌。”手下道。
“那就是狗屎運了…沒事,我聯絡下王老千,下午剎剎他的威風,再贏下去,明天誰還來我這兒賭。”劉禿道著。手下應聲去了。
他摸著手機,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