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找了數個地方沒有下落之後,餘罪很明智地把這條貌似很有價值的線放棄了。
小驢到老騷、老騷到黃雞,還有個下落不明的杜雷,這些習慣於行走在灰暗地帶的人,還真不好找,費盡周折,才從平陽路反扒大隊打聽到了一個疑似肥牛下落的訊息。
於是就繼續找,找到“肥牛”時,又著實把眾人驚了一跳,一個有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兩眼淫光、滿身體味,正在柳巷街衚衕口子上,吭巴吭巴吃一大碗羊雜,眾刑警二話不說,兩人上去挾人,連唬帶咋往走拉,餘罪給扔了羊雜錢,直接往衚衕裡頭帶。
這貨沒骨頭,巴掌剛一揚,馬上坦白從寬,一從寬刑警們傻眼了,這貨居然是剛從派出所放出來,細問才知道是組織了個小場,被派出所端了,他還喊冤呢警察哥哥,連收繳帶罰款,我窮得就剩下一身衣服了,過年還沒著落呢
“這個鳥人,怎麼看上去比滑鼠還賤。”孫羿也加入到行列了,踹了這貨一腳,嫌他體味大了。
“沒錯,我確實賤,你們要管飯,我就跟你們走。”肥牛顫著一臉肉笑,其賤無比地諂媚著。
“滾。”苟盛陽有點火大,嚷了句。
“哎,好嘞,馬上滾。”肥牛一扭肥臀,邁步就跑,那盪漾的大屁股,簡直如同甩臀狂舞。
看到此景時,餘罪吼了聲“站住。”
那貨明顯跑不快,機靈下站定了,一站定,狐疑地,慢慢地扭回頭,然後臉上又成了人畜無害的賤笑,點頭哈腰地問著“警哥,還有什麼吩附?”
這裡面就餘罪為了工作方便,還穿著警服,不過那胖子似乎對於警服根本沒有什麼恐懼感,而且這貨應對的,太特麼賤了,賤得你都不想看見他……簡單點,餘罪似乎覺得這賤相背後,應該有點東西。
直接問肯定不行,餘罪笑著道“肥牛啊,你以前給王老千、劉禿都當過馬仔是吧?”
“啊,以前沒這麼胖的時候當過,後來他們嫌我太招搖,就把我開了。”肥牛點頭道。
“那今年,他們在什麼地方找錢?”餘罪問。
“這個真不知道。”肥牛有點緊張,這幾位警察個個面有不善,慢慢地圍攏住他了,他萬分難堪地鞠躬做揖道著“警哥,警爺……真不知道啊,我要知道不說,讓我出衚衕就被車撞死,撞不死下頓飯就把我噎死,您看我這樣全身累贅的,不但自己生活累贅,而且是和諧社會的累贅,我已經萬念俱灰了”
沒發現這胖子脫口秀相當牛逼,吧唧吧唧說個不停,包圍圈無形間被拉開了,老狗和大嘴巴、孫羿、吳光宇不迭地抹著臉,尼馬這死胖子說話,唾沫星子飛濺,一股子羊羶味。
餘罪捂著臉,擺擺手,知道這賤人賤法也是一種武器,這種武器叫噁心
噁心得你不敢和他叫板,不過今天似乎棋逢對手了,咦,那肥牛居然發現還有一個根本不受其害,他翻著圓豆眼,滴溜溜轉悠著,正準備新一輪脫口秀時,眼睛一亮,不說話。
餘罪在動了,直接拿著錢包,抽出來一厚摞人民幣,好幾千,在肥牛淫光四射的眼前亮著,看看四下無人,餘罪很簡練地道
“告訴我場子在哪兒,一個字一百塊錢。”
說著,一張一張數著,給了肥牛一個誘惑的表情,然後輕聲道著“剛出來手頭緊是吧,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啊?他們又不是你親爹,至於還護著嗎?人家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不像你喝西北風啊。說吧,現款現結,我要說話不算數,也讓我出衚衕被撞死。”
“他們現在搞飛莊,不好逮。”肥牛開口了,驚得那幾位刑警大跌眼鏡,尼馬居然真知道。
“什麼飛莊?”餘罪愣了下,地下世界的黑話,日新月異吶。
“就是不是固定一個地點,一到年節抓得緊,他們就這樣搞。”肥牛神秘兮兮道著。
“哦,飛來飛去的意思,可肥牛,你得想法讓我們找他呀。”餘罪誠懇地求教著。
“好找,有輛全順依維珂,改裝過的,車號5974……找到車就知道場子了。”肥牛一臉壞笑,視線不離餘罪手裡那一摞錢,在揣度著,這訊息能換多少錢。
一下子眾警全身擔子一輕,有這訊息,差不多就能揪住人了,餘罪笑著一掏手機,一攬肥牛的肩膀,喀嚓自拍了一張,驚得肥牛道著“警哥,這什麼意思?”
“以防你騙我們,敢騙我們,我就把這照片傳出去,到時候你小子可沒混頭了。”餘罪道,那是警匪親密的照片,傳出來肯定砸肥牛的飯碗。肥牛笑著道“您放心吧,這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