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夢琪是中途得知訊息的,她未敢驚動許局長,匆匆趕往總隊。
一路上他顯得心神不寧,汪慎修在協辦這個小團隊裡算得上一位有節操的人了,穩重、細緻、而且很守紀律,不像在特勤位置上呆過的那些警察,說話辦事都流裡流氣。那怕這段時間聽說他和星海的一位女助理有那麼點曖昧,肖夢琪也覺得可以理解。
這位又帥氣,又文雅的小夥子,如果不是關在特勤處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早該有一群追求者了。
難道,又是感情附帶經濟問題,導致他要出此下策
她想想,可能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警營每年流失的警員不在少數,不是嫌工資低另謀高就,就是嫌體制死挪挪窩謀求發展,或者因為工性質的問題導致家庭矛盾,很多很多的原因,結果只有一個:脫下這身警服,做一名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目睹離職的、紀律處分被開除的,肖夢琪在督察處已經司空見慣了,可是乍聽汪慎修要去職的訊息,還是讓她難以接受,此時她才感覺到這個團隊無形中形成的聯絡有多麼緊密,就連認識不久的她也開始關心這位了,何況那些摸爬滾打,從學校開始就兄弟相稱的同事
計程車到了總隊門口,她下車幾乎是跑步前進,遠遠地看到了滑鼠、餘罪、駱家龍、藺晨新、杜雷站了一排,任紅城像訓孩子一樣,幾乎就是破口大罵地在嚷:
“啊,一群沒一個好東西,就是你們把他帶壞了。”
“看看你什麼樣還叫滑鼠,叫豬膘還差不多我問你,他到底怎麼了
“還有你,餘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生意是不是嫌警察掙得少,想發家致富想發家致富你特麼穿這身警服於什麼瞪什麼眼像你這樣的貨色,脫了警服當老百姓都不合格。”
“你們那兒來的協警跟著湊什麼熱鬧。”
“還有你立了多大功就翹尾巴啊”
老任氣得已經無法自制了,凡在場的,都被訓丨了一通,即便是滑鼠和餘罪已經是科級警官了,可在這位一絲不苟的老警面前,仍然是不敢忤逆半分,任紅城在特勤處的位置呆了二十五年沒有挪過窩,別說他們幾個小警,那怕就市局長和省廳領導來此,他照樣吹鬍子瞪眼,因為這個位置,連結著一批放棄一切,在灰色戰線上的同志,每一個同行站在他面前,都會不自然地對他們致敬
肖夢琪匆匆奔上來,她沒有想到能把老任氣成這個樣子,還沒開口,老任已經是情難自禁了,揮著手,幾乎是吼罵著:
“恥辱,這是我任紅城的恥辱,特勤處恢復建制三十年,一線的都沒有出過逃兵,第一個逃兵出現在機關裡,出現在我任紅城的任上奇恥大辱啊,你們誰也別去勸他啊,讓他滾蛋,算我瞎了眼了。”
和肖夢琪的一言未講,老任氣鼓鼓的揹著手,直回辦公樓裡了。
人走了,剩下的人傻眼了,肖夢琪看看犯愣的餘罪、滑鼠,她難堪地問著:“到底怎麼回事啊”
一問其他人也愣啊,長安追逃都是一路的,走時候汪慎修要求守家,就把他留下了,回來忙著這個案子的後續事宜,還真沒有注意到,汪慎修什麼時候去意已決,不聲不響遞了辭職,就等著過審,然後離開了。
“走,看看去沒發現他有這個動向啊。”
餘罪領著眾人,去總隊宿舍
“是啊,二隊那幫哥們都沒辭,他辭什麼”滑鼠道,好容易從一線回到機關,職升了、薪加了,不能準備走了吧,就走也不應該是他呀。
“我知道,是那個娘們”杜雷要說話,藺晨新剜他一眼,他下意識的閉嘴了,這光景惹火了眾人,怕是得被痛扁了。
不料這話引起肖夢琪的注意了,她問著餘罪道著:“那位女助理到底什麼來路,怎麼發展這麼快”
“不知道啊,這麼些年,他都沒談過女朋友。”
餘罪愕然道。
“是啊,我們一直以為他生理有點問題。”
滑鼠道,藺晨新馬上接上了:“差矣,差矣,汪哥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一般庸脂俗粉不入他的法眼,除卻巫山不是雲,肯定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
“你直接點說老相好,有一腿不就行了。”
杜雷斥著這貨。
肖夢琪氣得一抿嘴,指指杜雷警告著,別亂說啊,他是警籍裡特勤編制,進籍難,離籍更難,還有挽回機會,別讓你這張破嘴把他真氣走了。
眾人匆匆上樓,把杜雷給鬱悶了,這離不離職的,和他有毛關係,看眾人這麼重視,嚇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