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房間、耀眼的白光、肅穆的領路人,惶恐的學員,在任務下達的一時間,是死一般的寂靜。
深牢、大獄、高牆、鐵窗、猙獰、孽罪,這些形容詞所代表的陌生世界,給予普通人的恐懼要遠遠大於好奇,再有興趣也不會期待嘗試那種生活。可以想像,來自天南海北的罪犯,犯得是五花八門的罪行,被養豬圈雞一般關在一起,能發生什麼實在讓人不敢想像,最起碼學員覺得自己的這小蘿蔔進去就得性命不保,更邪惡地想,後菊堪憂也不是沒有可能,擱那裡面走一圈,出來還真是身名俱毀了。
沒人站出來,就即便茅坑火坑都敢跳的張猛也在躊躕,世道就夠黑暗了,那裡可是最黑暗的地方。
“還有兩分鐘,可以告訴你們的是,你們不是唯一的選擇,今年的應屆畢業生僅省警校就有684人,如果沒有足額招收,其他系、其他班,一個電話就可以通知到很多志願者。”
許平秋面無表情地道,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估計就去也不見他會如何興喜,而就即便沒人去,他也不怎麼會在乎,雖然說話的時候和聲悅色,可要佈置任務,他什麼都是那種不近人情的表情。
這又是唱得那一出餘心裡犯嘀咕了,沒想到的事太多了,沒有想到在這麼一個簡單任務,更沒有想到會全員出線,當然也沒有想到接下來還會有更難的任務,他懷疑,可他一時說不清楚,甚至於他試圖去從手裡的檔案和招聘書上找破綻,可那是徒勞的,省廳的大紅印章、人力資源部的正式發文,那隻能說明這事假不了,堂堂的國家機關威信,不會拿來和學員開玩笑的。
敢不敢去更多的人心裡懷著這個搖擺的心思,不少人盯餘罪時,餘罪的表現讓大家有點失望了,這貨也傻眼了。滑鼠和豆曉波表情豐富地在交流,滑鼠說:敢不敢去豆曉波說:你敢去我就敢去;滑鼠又說,咱們看情況,都去咱們就去;豆曉波說:好,我也是這麼想的。
“還有一分鐘。”
許平秋面無表情地提醒著:“監獄和公安是兩個系統,不過並不妨礙我們做點安排,吃苦是一定的、捱打也是有可能的,不過生命安全就不必擔心了,這件事開始後,我的身名就和你們綁在一起了。”
這是一顆定心丸,把危險儘量淡化,怎麼說也有組織罩著不是可高遠知道,老隊長屬於那號官場一直不得意的,這號仕途隨著年齡已經到盡頭的官員,根本沒有什麼身名可言。
有人動容了,是張猛,不過他被熊劍飛拉了一把,就狗熊腦瓜不好使也看得出,這貨要進了監獄,得被人當沙包揍,跑都沒地方跑。剩下的那些人,看不出心理底線到了那個位置,不過似乎離崩潰還有一段距離,最起碼不止一分鐘的距離。
“時間到,準備簽字加入的,到臺前;不準備加入的,請把手裡的東西交回來,領走隨身物品,有人帶你們去機場。”
許平秋依然面無表情地道,不過眼光裡盡是不屑,像兩道利刃刺痛了學員們稚嫩的自尊心。就差一點,熊劍飛也站出去了。
“可以開始了,我不想看到我的屬下是一群沒有卵子的孬種,如果你不準備拿出點勇氣,那你就永遠不配當一名警察,難道十個人,都熬過最恐懼的飢餓,居然沒有一個男人嗎”許平秋問,聲音低沉,直刺眾人。
“我去。”
有人站出來了,讓人大跌眼鏡了,是汪慎修,他一直被許平秋盯得很不自然了,而且心裡那種難言痛楚的愧疚讓他有一種想用痛苦麻醉的感覺,或者說也就這樣了,破罐摔那兒也是破摔不是,還不如聲響大點。
他站出來,上前,瀟灑地簽上龍飛鳳舞的名字,筆一扔,昂首直立,似乎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是男人,不是站夜總會門點頭哈腰的大茶壺。
“好,有一個就足夠了,沒有讓我失望,歡迎你,汪警官。”
許平秋道,笑著以平等的姿勢和汪慎修握手了,這一刺激,張猛和熊劍飛吼著還有我們,兩人不容分說地同時出來了,簽著名,牲口哥對於被搶了頭籌很惱火,生氣地瞪了熊劍飛一眼,似乎在說,這風頭向來是哥的,被漢奸給搶了,你說鬱悶不
“韶軍,你確定想放棄”許平秋問一臉正色的董韶軍,他笑了笑,不像很恐懼,不過還是疑問道:“許處長,我只是有點不理解,訓練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什麼非要把我們和那些人渣關在一起”
“問得好,不去近距離的接觸那些人渣,不去了解和理解他們,你們將來怎麼和他們打交道上次見你,你在讀動機剖析對嗎那本書的者韋爾伯是西方研究犯罪的專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