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有時候像一位溫柔的少女,風光旖旎,惹人瑕思。可有時候她又像一位暴躁的悍婦,波翻浪湧,讓人恐懼。
很不幸,餘罪在她脾氣不好的時候光臨了,坐在衝鋒舟的倉裡,他緊張地、死死的握著船舷,船上水面上的箭飛一樣行駛著,別覺得刺激哈,真他媽恐懼,浪花像石渣子,打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跑得比拖拉機還顛簸,顛得人全身器官似乎都要錯位了。
開船的是位神秘人物,他知道是許平秋麾下的人,可這人野起來真他媽不像人,從新墾出事地,人家是騎了摩托車來的,那車像生死時速一般飈到海邊,然後又接了艘衝鋒舟在水上繼續生死時速了。
“餵你慢點,趕著投胎去啊,嚇死人了。”
餘罪大吼著,壓過了發動機的聲音,四顧一片黑暗,連天上都剩下黑漆漆的一片,這地方恐懼得像某個可怕的夢境。
“你忍著點啊,第一次坐船都不怎麼舒服。”
對方回一下頭,喊著道。
“我認識你。”
餘罪突然聽出了這個聲音,他努力的向前挪了十幾公分,捅捅那人的腰大喊著:“我認識你,你是把我送監獄裡的那個王八蛋”
“哈哈怎麼了小子,想找我報仇”對方哈哈大笑著道。
“等下了船老子再找你算賬。”
餘罪兇糾糾地道,不過氣場太差了,有東西涌上喉頭,他強嚥下去了。
“別說話,海風灌進去更難受你得感謝我,當時許處給了十個人讓選,我一眼就相中你了進過一次監獄,你的人生就比大多數都要完美了比我都完美,我想去都沒讓我去。”
前面的漢子,笑著斷斷續續說著。
“你大爺哦”
餘罪罵了句,嗆了口海風,再也忍不住,附身呃呃呃狂吐著,前面那漢子哈哈大笑著,一擰油門,速度飈得更快了。
一葉飛舟,向深海處飈去,接近午夜的時候,和這裡的海上緝私船接上頭了
紅色的現代,此時也像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在高速路上飈到了一百四、一百六再高,駕車的焦濤手軟了。
身後數不清的警燈在閃爍著,左右數不清的警車在呼嘯著,副駕上的韓富虎在不時地向外射擊,試圖阻擋追來的車,後座的雷洋射擊的間隙,偶而扔一顆手雷出去,不過那玩意在空曠的高速路,對厚厚的鋼筋水泥鑄件起不了多大的破壞用。後面的警車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不開槍也不靠近,像在玩一個貓捉老鼠的追逐遊戲。
飈了十幾公里,韓富虎突然省悟了,來向去向都沒有車,全部是警車,這不是隨機的,而是早佈網了,他目眥俱裂地回身槍頂著焦濤吼著:“王八蛋,是不是你告的密,我們被包圍了。”
“富哥富哥不是我,怎麼可能是我,我一直跟著你。”
焦濤嚇壞了,這個時候,人都快成野獸,一個不小心,他真怕吧唧一秒鐘被報銷了。
“是不是傅國生”韓富虎兇巴巴的吼著。
“不可能,交貨地點是咱們臨時定的,我都不知道。”
焦濤慌亂地道。
“那是誰”
韓富虎快成瘋虎了,死不瞑目的槍托敲著車窗,嘭嘭響,冷不丁嘎聲急剎車,他回頭要砸焦濤,卻不料眼神一子下被冰凍住了一樣。
斜斜剎在路邊上,幾乎衝出路面撞上護欄,車的前方,滿滿地排了足了半公里長的警車,靜默著,只有紅藍相間的警燈在閃爍著,身後的警車在同一時間停下了,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同樣在鳴著警燈,紅藍查間,彷彿一片預兆的末日來臨的符號,把這裡染成了蕭殺的絕地。
天上,突突突吼著直升機的聲音,一束白光射向路上。紅色的現代車,成了全場盯著的目標,上天入地,絕無可能了。
嗷韓富虎瘋了,真的瘋了,開著槍,躲在車門後,連開數槍,藏到了車後,四門齊開,勉強遮著前後,他回頭吼著同夥:“雷子,橫豎都是他媽一死,拼了。”
“拼了,老子早活得不耐煩了。”
另一位悍匪激動得額上青筋暴露,一拔安全鑰,甩手就是一顆香瓜雷,可不料強中更有強中手,砰聲奇怪的悶聲,那飛向警車的手雷在空中像被一隻大手抓住了,直接被擊出路外。轟然炸開。滿場警察無人現身。
完了,韓富虎哀嘆了一聲,絲毫不用懷疑,這些警車後不知道有多少槍口已經對準了他。之所以沒開槍,那是等著抓活的。
100米外,全副武裝的狙擊手透過夜視鏡,正